“我知道。”我笑著用指尖輕描他肩膀上半寸長的傷疤。
“他們跟我,服我,因為他們跟我出生入死,我把他們一個個從生死線上拉回來。我沒有花大筆金錢去國外僱傭外籍軍人,這比讓他們幫我做事更容易。但我選擇了他們。任何人都經歷過被猜忌,被質疑,畢竟我們都不是從小一起長大,不是誰肚子裡的蛔蟲。被懷疑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經不起考驗。殺我的人無處不在,想置我於死的人,一個集團軍的人都不夠數。但我每天與你共枕同眠,是因為我相信你,哪怕,被你殺了,我也願意。我喜歡你,我愛你,你是我從小就認定的人,但他們不是我。他們無法理解我對你的心情,所以,他們只能用他們自己的方法,去驗證。”
沈瀚天不斷輕吻著我的傷口,“小睿,我不僅相信你,也相信他們。你能夠被我的兄弟認可。他們能為了我出生入死,同樣,也願意為了你,付出生命。”
“這是什麼邏輯。”
“你是我沈瀚天的人,我說過,你就是我的命。他們自然會視你為我,為你付出一切。你不必原諒我,是我授的權,依他們的性格,會傷害你在所難免。但這一點點的傷害,換取日後為你而戰的人,這是值得的。”
“假設我讓你們失望了呢。”我笑問沈瀚天。
“那你以後就會失去自由,被徹底鎖在我身邊。”
“我出賣了你,你也繼續喜歡我?”
“你和軍人不同,正常人,在所難免。”
我的眼睛滑過他的臉,沒說話。
“小睿,如果你有所恐懼,我會幫你擋住所有的恐懼,不讓任何人有機會對你不利。你給我心中成長變強大的動力,這是我的信仰,外界再多傷害也不算什麼。我也可以變成你的外界保護膜,護你,助你,就像你在我心裡,保護我的那樣。”
我看向沈瀚天的眼睛,浩如星海,深沉不可窺探其底。如同黑洞的吸引力,竟讓我不能挪開眼睛,這是強大的信任,這是沒有底線的包容。
他的話,讓我覺得,就算這是個陷阱,我陷進去也甘之如飴。
“這是你撒的網嗎。”我有些呆然,手指一用力,我才發現我已經回抱住了沈瀚天。
“是的,從十四年前我就開始撒網了。”
我笑了一下,“那你怎麼在Carnelian珠寶首飾釋出會上才見我?”
“我這十多年都待在部隊裡,執行過幾次任務,知道鄭氏集團的情況,你絕對不會用正眼看當時的我。可能我在鬼門關外走幾回的補貼,加上四五年的工資也抵不上你買的一塊表的錢。所以我離開部隊,能保證你絕對不能拒絕我的時候,我才來找你。”
我眯起眼睛看沈瀚天,“在你心中,原來我這麼勢力。”
“不。我是過不了自己這關。我怕你的拒絕,哪怕機率微乎其微。”
“或許,你應該早些出現的。”我想到了鄭秦。
“是的,我應該早讓你與我相見的。”
沈瀚天勒住我的腰,我疼得挺起胯部與他貼合。
他強烈的憤怒,可以說是嫉妒?籠罩在我的身邊,我笑出聲音。沈瀚天回頭瞪我。
狹窄的床上,我反手箍住他的腰,“今天我在上面。”
沈瀚天沒有說話。
我用力想把他壓在身下,但卻徒勞無功。我咬上他的嘴唇,反覆舔吻,“今天的懲罰。不管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我不喜歡別人試探我。”
沈瀚天眯上沉著的雙眼。
我回望沈瀚天,“你可以拒絕,就像你允許我不原諒你一樣。”
他與我僵持,以前在床上,沈瀚天能輕易控制我的情緒,但現在我出其的理智。不過,就算沈瀚天不答應我的要求,我也不能拿他怎樣。人心經不起試探,不是因為結果不夠完美,而是裂痕,一旦做出,就會有後遺症,就算我心向著他們又如何?我依舊會失望。
終於,他的力道稍微鬆了鬆,我看準機會帶著他一下翻了個面,順著他的嘴唇,我吻上他的耳尖,“這是第一次?”
以沈瀚天的性格,後面絕對是第一次。
他沉默不言。
我執意逼問,“說。”手穿過他的頭髮托起沈瀚天的後頸,強迫他性感的喉結暴露在視線之前。
沈瀚天驀地睜開眼睛,比黑鑽石更奪目,比地獄裡的彼岸花更幽冥懾人,我一怔,暗恨一聲,“Cao。”
太他媽誘人了,如果真是地獄,我恐怕會為他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