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放過他們?”
“現實點吧,以後儘量自己小心,還能怎麼辦?”
“這到底是什麼弄的?”
“警棍。”
我感到不寒而慄。不知他們在哪個黑暗的角落殘暴地凌辱他。當時他該是多麼絕望,多麼無助。
“那你又是怎麼著涼成這樣的?”我問。
他哆嗦了一下,眼圈一紅,最後費了很大的勁壓抑住自己,淡淡地說:“他們問話的時候我又犯病了。”
“他們沒讓你去看醫生?監獄裡也應該有醫生的呀。”
“醫生?”他苦笑著搖搖頭,“我給銬在暖氣片上,哪裡也去不了。”
剎那間我猛醒過來,他每次發病到最後總得去廁所……他又是那麼愛乾淨的人,難怪他會大冷天衝冷水澡,沒有替換的衣服,寧可洗了把溼衣服溼鞋子穿在身上。儘管病得不輕,回來又趕緊徹底清洗。即使看到有人把西湖的蓮花全部連根拔起,揉成一團丟在糞堆裡,也不會讓我更感覺痛心。
“那…你發了幾天燒了?”
“昨天早上就發冷,沒量過。”
“還有什麼不舒服?咳嗽?咳痰?痰裡有沒有血?”
“痰倒是不多,血不是咳出來的,是嘴裡出來的。”
“吃過什麼藥?”
“藥?連水也沒法喝。”
“老天!”我說,“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