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醒來,陸定語本欲離開,卻又不捨嚴君廷迷人的睡顏,因此多停留片刻,哪知嚴君廷清醒之時卻是先嘆氣,然後露出一張臭臉,讓
他的好心情全部消失。
聽見陸定語的聲音,嚴君廷睜開眸子,正好將他不悅的表情全收納至眼底。“我沒那個意思……你不是走了嗎?”
原來剛才嚴君廷伸手到床的另一邊是這意思,是以為他走了是吧?
陸定語健碩的身體瞬間覆住他的胸膛,滾燙的氣息在他的耳邊輕吐著。他喜歡嚴君廷那副因為自己離開而悵然若失的表情,讓他有股強
烈的滿足感。
“捨不得啊,我好喜歡抱著你的感覺。”昨夜的纏綿滋味仍殘留在他體內,情不自禁地封住他的唇,給他一個濃烈到足以令人窒息的深
吻後才退開。
嚴君廷的手指如魚兒在他身上輕輕滑溜。
踏出去就來不及後悔,在他睜開眼看見陸定語還在眼前之後,他也不想後悔了。過去為了範宇希,他一再忍耐、退讓,即便有什麼渴望
也深深埋藏著,既然陸定語沒跟範宇希在一起,他跟他是有可能性的,如今他已經不再介意什麼。
或許他們兩人很適合也說不定,他又何必放棄唾手可得的愛情。
假使愛情註定要來得如洶湧的海浪,那麼他就順其自然地承接又有何不可?
“我也是。”他環抱陸定語的身體,親吻他的唇。
“君廷。”陸定語輕喃著他的名,慾望又悄悄攀升。“你想先吃早餐,還是先吃我?”
陸定語的慾望正抵著自己,嚴君廷不禁微笑。“都可以。”
現在的他很貪心,什麼都想要。
心情大好,嚴君廷吹著口哨,連陳雅靜也發覺他的臉上寫滿幸福。
“醫生,昨天很快樂嗎?”她雙手撐在櫃檯上,透出期待的表情。
“還好。”嚴君廷若無其事地問:“今天有幾位預約的病患?”
一大早陳雅靜也無心工作,推了推嚴君廷的身體,曖昧地問:“醫生,別這樣嘛!我又沒追問細節,只是想知道你跟範宇希的進展究竟
如何而已,幹嘛連一點也不肯透露?”
進展?他們其實也沒什麼進展,難道要他說他們在床上的進展?
他自己的心意已經確定,陸定語是怎麼想的他卻還摸不清,也怕問他,就擔心一問之後會有不好的答案。既然抱持順其自然的心情,他
不會過問人多,因為他很滿意現在的狀況。
“沒什麼好透露的,還有,他不是範宇希。”
“不是範宇希?那他是誰啊?”
“他叫作陸定語。”
“那你上次幹嘛不跟我解釋清楚?”哦,真是糗大了,他居然當著嚴君廷現任情人的面前—直將他當作前任情人,真是有夠蠢。
“因為我原本以為我們不會有什麼關係,說與不說又有什麼關係,反正他也不介意不是嗎?”
“但我介意,而且你怎麼知道他不會介意?他說不定很介意你跟前任情人的事情,要知道,有的男人愈不說卻愈會吃醋,你要小心哪!
不要自以為是心理醫生就不在乎,萬一哪天把人給氣跑,可就後悔莫及。”陳雅靜對嚴君廷提出警告。
嚴君廷稍稍牽動嘴角回應道:“我想應該不會的。”
“怎麼不會?別小看男人的嫉妒。”
“我確定應該不會,因為他喜歡的人不是我。”他露一抹苦澀的笑容。
“什麼?”陳雅靜突然高分貝地大喊。“怎麼會有這種人?他喜歡別人怎麼又跟你在一起,醫生,你怎麼都無所謂啊?”
嚴君廷平靜地解釋:“我其實也能明白同時間喜歡上兩個人的感覺,他不只喜歡另一個人也喜歡著我,既然他也喜歡我,那就無妨了。
”現在的陸定語對感情很模糊,又很不安,一個人不夠,就再多一個人,希望自己的心能填得愈滿愈好,他的作法,他能理解。
陳雅靜氣憤地槌了下桌面,其實她是恨不得敲開嚴君廷的腦子,看看裡頭是不是已經生鏽,要不然怎會有這種異想天開的念頭?
“嚴君廷,你是大腦發黴了是不是?什麼叫作‘他也喜歡你就無妨’?陸定語這個行為在學名上叫作‘腳踏兩條船’,以現在的流行話
來說就是‘劈腿’,他同時喜歡兩個人,你還無動於衷?你真的是太久沒戀愛,變傻了是吧?居然也說出那種古代大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