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也不能怨乾媽她們。”耿銘雨神色緊張,在看到司徒空平靜無波的神色時,這才小心翼翼地繼續開口道:“乾媽如果知道茵姐姐會出事,也不會……”
司徒空將手中的酒仰頭灌了下去,臉上依舊冷漠如故,可是那隻握著空酒杯的手關節突兀。
‘咳……’硬著頭皮,耿銘雨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吞嚥了一口口水,小聲道:“事情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你也應該回去……看……看。”
時間在寂靜中緩緩滑過,司徒空終於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睜開了微闔的眼眸,輕聲道:“我會考慮的。”
午夜的酒吧更顯熱氣,悠揚的樂曲,迷離的燈光,勾勒成一幅頹廢曖昧的油彩畫……
“你這麼窩囊,還是不是男人啊?!”妻子一臉的鄙夷,彷彿看到蟑螂般地迫切地想要離去。
“不,不要離開我。”眼看著妻子轉身準備離去,範之臣也不知道哪裡來得勇氣,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諾諾地懇求著。
妻子終於停住了前行的腳步,回身瞪視著他,那毫不掩飾厭惡的冰冷視線瞬間讓範之臣的心不停地墜落,空蕩蕩的……酸氣在紅腫的眼眶中打著轉……
“一個大男人活到你這個份上,還有臉哭!”妻子動作迅捷地想要甩掉他,卻因為他的固執未能如願,在一怒之下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看著妻子頭也不回地離開,範之臣只覺得身體不停地向後仰去……‘砰’的一聲,他整個人都掉入了水中,呼吸立刻變得困難起來。無數次地想過,像他這樣的人死了也好,可是當胸腔越來越難受時,求生的本能還是讓他奮力掙扎起來:“不,不要!”
頭痛欲裂,全身的力氣彷彿都被抽乾了,範之臣奮力睜開那沉重的彷彿黏上了膠水的眼瞼,視線在數秒後很快就適應了眼前的昏暗。
“先生,你可算醒了,我們都要打烊了。”滿頭是汗的服務生在看到他終於清醒過來時,差點沒有歡撥出聲,他將手中的賬單遞上前,道:“這是您今晚的消費賬單。”
當賬單上的數字終於傳輸到大腦神經時,範之臣仍舊呆滯了數秒,還未來得及看清那一長串數字卻也明白自己並未落水,他長長地吁了口氣:“原來是夢啊!”
服務生滿臉黑線,看著他那副呆頭呆腦的樣子恨不得上前搖醒他,得益於平日裡專業的訓練,他愣是壓住了內心的不滿,皮笑肉不笑地道:“先生,就算你認為自己是在做夢,這賬單你也必須要付!”
“啊?”範之臣後知後覺地發出了一聲傻傻的聲音,在看到被服務生拿到眼前放大了數倍的賬單時,腦中的某跟神經終於活了過來,驚撥出聲:“你們這是什麼店,幾杯破酒要一千多?”當看清那一長串數字後,他瞪大了佈滿紅絲的雙眼,聲音不由得大了幾分。
“先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服務生沉下了臉,一手指著桌上的酒牌道:“請您看看清楚,我們這裡可是明碼標價的!”
“我,我記得我只點了很普通的酒啊。”範之臣聽著他底氣十足的聲音,原本那一點點的勇氣瞬間消失不見,小聲咕噥著。
'正文 第4章:‘賣身’'
“您前面喝的確是都是普通的酒水,但是這杯醉生夢死可是我們這裡的招牌酒!”服務生拿過桌上那隻還未見底的高腳杯,‘砰’的一聲放在他的面前道。
證物就在眼前,範之臣在愣了數秒後,終於不得不接收這個現實,他確是喝掉了自己差不多一個月的薪水,聲音顫抖著問道:“我可以刷卡嗎?”聽到服務生說‘可以’時,範之臣高懸著的心這才稍稍回落了一點點,怯懦地摸出褲袋中的老舊皮夾,拿出唯一一張銀行卡遞了過去。
“先生,你這張卡里餘額不足。”本來還努力維持著一絲風度的服務生,這下徹底崩潰,整張臉都拉了下來:耽誤大家下班不說,竟然還想喝霸王酒!
“啊!”範之臣的小眼睛瞬間又睜大了幾分,那張灰敗臉在服務生的注視下有白轉紅,又有紅轉青,彷彿調色盤好不精彩。他乾燥的雙唇開開闔闔了無數次,可就是無法再發出一個音。
看到他這副樣子,服務生就知道壞了,那張年輕堪稱俊秀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不耐煩之色,道:“先生,看來你是拿不出酒錢了!”
“我……我可不可以明天給你們送……送過來。”在明白自己又出了一次洋相後,範之臣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羞愧,全身無法控制的顫抖著。
“跟我進去見老闆。”服務生自然不敢擅自作主,咬牙切齒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