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見他的屍體對不對,你怎能那麼輕易就相信了他們的謊言呢?”程七彥點點頭,整個人已經被季遲的話引導,季遲接著在他耳邊說,“就像你一場大火把家燒了一樣,他堅信你沒有死,那你現在何不像他一樣去證實他還活著呢!?”
季遲環視了房間一眼,他知道肯定有人在時時監視程七彥,所以有些話也不方便說,但季遲還是決定冒一下險,他趁程七彥現在精神還算鎮定,湊近他的臉龐小聲耳語。
“他們既然想讓你奪下晨淼,那你不如聽從他們的指揮,到時候再慢慢想對策……”
程七彥的眼睛霎時又有了神采,他看著季遲,季遲微笑著朝他點頭,“別忘記了,你是程七彥,給他們點厲害瞧瞧!”
程七彥現在還沒有主張,他只能不停的點頭,季遲也不再說話,與他一同坐在角落裡,倔強如程七彥,此刻也願意依靠別人,他任憑季遲把他抱緊。
他真的還活著嗎?程七彥當然願意去相信,可是他該拿什麼去證明呢?
久別的思維又開始運轉起來,在這無法逃脫的對方,又有人監視的情況下,他能做些什麼呢,最最害怕的還是爍夜的藥物控制,那將讓他不再是自己,明明是那麼堅定的意志,卻還是能被那厲害的藥物腐蝕,最終任人擺佈,即使是他心思在如何縝密,只要藥效一起作用,便什麼都忘記了。
這裡沒有人能幫他……如果想要擺脫控制,首先就要克服藥物這關。
那種藥物有解藥嗎?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立即就被否定,別說不可能有,就算是有,現在也拿不到。
突然,程七彥想到了什麼,一下從季遲的懷裡起身……
“怎麼了七彥?”季遲對程七彥突如其來的反應很奇怪,他的目光似乎隱含著一絲希望。
程七彥繼而用笑容掩飾了過去,“沒什麼,我想去睡會兒。”
不是他防著季遲,而是他不想再讓季遲被牽連進來,他已經失去了一隻眼睛,再沒有什麼能夠失去的了,否則他這輩子就完了。
疼痛,是的!程七彥想到的就是這兩個字,從最近幾次注射藥物以後的經驗來看,只要有疼痛感,他的腦子便能得到一絲清醒,就像有電流竄過一樣,就像指甲刺破手掌時的感覺……就像季遲上次給他的一耳光一樣,如果疼痛來的更劇烈,那或許就能帶來更多的清醒,壓制住被藥物麻痺的神經,減輕那種渾噩感……
程七彥彷彿發現了救命稻草一樣,心中隱隱透著竊喜,那麼該到哪裡找疼痛呢,能一直維持到藥效發作時的疼痛,能讓記憶與之一同存在的疼痛!
………………
半個月後
那場大雨過後,天氣一連陰沉了幾天,現在又整日的紅火大太陽,似乎已經快要告別春季迎來酷暑一般,可這樣的好天氣卻並沒有帶來好心情,人的哀愁反而顯得老天有些沒心沒肺,而心,也並未因為氣溫的升高而溫暖起來。
高階病房裡,就像度假村的別墅一樣愜意,大幅的落地窗前擺放著一個白色的藤椅,譚玉染正坐在上面欣賞窗外的美景,也有可能是在發呆,而那些景緻沒有一絲一毫能入他的眼。
半個月了,他醒來也快有一個星期了,差不多已經告別了那生死攸關的時刻,胸膛的傷正慢慢癒合,那一槍剛好錯開了他的心臟,所以他才得以撿回一條命,不知那是他有意打偏,還是其他的原因……
譚玉染苦笑,都什麼時候了,自己竟還在期盼那些……而那一笑,竟又牽扯到了胸口的傷,他秀美的眉毛緊鎖起來,好像忍忍就能過去,可沒人知道,那是已經習慣,而並非好轉。
那種隨著呼吸起伏而疼痛的傷,是永遠也不能癒合的。
突然,門口傳來輕快的腳步聲。
譚玉染燦然一笑,“小汀啊,放學了?”
小汀飛奔到譚玉染身邊,顧念他身上有傷,所以生生止住了飛撲到他懷裡的習慣,搬來一把椅子,與譚玉染相對而坐。
而後面,正搖搖拽拽的走過來一個可移動的“花束”。
“吶,小玉,我給你買的花!嘿嘿嘿……”小汀喜笑顏開。
“嘿嘿嘿,你又欺負小睿,壞蛋……小睿快把花給我!”
那個可移動的花束踉蹌著走到譚玉染,往後一看,才知道是小睿抱著一個比他的身子大了整整好幾倍的花束,他踮著腳尖把花放在譚玉染的身上,譚玉染瞬間就被那奼紫嫣紅的鮮花包圍,襯托得他的臉色更為蒼白。
譚玉染與兩個孩子有說有笑,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