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驕子,從未妄想與自己的弟弟跨入不論的禁地。
即使被心魔操縱,但還不是一樣,被心愛的人打敗,總比自己的雙手沾染他的鮮血要好,譚玉染沒有被古逸製造出來的怪物吞噬,反而是譚涼景選擇了自我毀滅來保全自己想要愛護的東西,他不曾失去過什麼,這又如何能說成是輸了呢?
“輸的人是你!”譚涼景赫然怒指著對面的男人,“古逸,你自以為巧妙的一盤局,不過是把自己圍困住了而已,你的心,恐怕自己也掌控不了吧,你害怕這定時炸彈一樣的東西哪天把你自己炸的粉身碎骨,對嗎?”
古逸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最終,在譚涼景挑釁般的質問下,他的唇角卻揚起一抹載滿邪意的弧度。
稍微一用力拉拽,那個像不倒翁一樣的酒鬼就跌入了古逸的懷裡,在鼻尖相觸的距離內,他們一高一低的對視著,鼻息交纏,是帶著強勢感覺的侵佔之火,古逸笑言道:“那我們就看看,是誰先毀了誰!”
說完,一個深吻降臨,用力的像是要從譚涼景的嘴巴里將他的魂魄吸走。
………………
面前的桌子上擺滿了程七彥平時最愛吃的菜餚,可惜如此美味卻受盡冷落,原封不動的擺在那裡,眼看熱氣就快飄散殆盡,就像花開一場卻無人欣賞一樣,哪怕一天水米未進,它們卻勾不起程七彥的一點食慾,甚至看也不看一眼。
“嘗一口吧,我親自下廚給你做的……”譚玉染夾起一塊豆角,送到程七彥嘴邊,可那緊閉的薄唇卻沒有一點要張開的意思。
程七彥冷冷的看著譚玉染,好像要將譚玉染的身影瞧出一個窟窿似地,他自我保護的本能已經為自己披上了一層刀槍不入的外衣,所有的感情,都被冰封了起來。
“譚玉染,這樣很沒意思的。”這是程七彥今天說的第一句話,帶著蔑視的口吻。
譚玉染把碗筷放在了桌上,磕碰出來的輕微聲響,帶著隱忍的怒氣,“那你覺得怎樣才有意思,你以把我逼的發瘋做為樂趣,是嗎?”譚玉染追捕著程七彥的目光,而他卻別開了臉,帶著厭惡的情緒……譚玉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把那絞痛心肺的氣息壓了下去,“你把小汀藏在哪裡了?”
還是默不作答。
“她不是病了麼,把她接回來好不好……”譚玉染坐了過去,環抱住程七彥,把他圈在自己懷裡,緊貼的他的臉龐,在零距離內耳畔廝磨。
耳旁被溫熱的呼吸濡溼,程七彥的情緒終於起了變化,他眉頭緊鎖,扭頭過來瞪視著譚玉染,“別來這套!我告訴你譚玉染,小汀與你無關。”程七彥忍不住哂笑,“別打她的主意,要是連這點我都想不到,白跟你睡了兩年。”
程七彥的眼神裡,全是背水一戰的決絕,譚玉染想從那裡找出一絲遲疑,然而卻見到滿滿的痛恨,哈哈,自己真成了他的敵人,他不共戴天的仇敵,每一步都在做最後的打算。
“小汀的病是假的,對不對?”譚玉染扯住程七彥的衣領,把他壓在了沙發靠背上,原來,被騙的滋味那麼難受,他一直以為程七彥是那種不屑製造假象的人……
“何止那些……你所能想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你,是什麼時候回憶起了以前的事?”譚玉染紅了眼眶,可卻忍不住要證實一下。
程七彥很爽快的告訴了他,那些能夠給予他痛擊的事情,大大小小的,就如同他當初構造的虛假世界一樣,事無鉅細,都做的那麼完美……一句言語,每一個道具,甚至是那些人偶一樣的配角,都為他準備齊全。
“在魏斐那裡住的半個月……也就是你回美國來拉攏人心的那幾天。”程七彥笑的燦爛,那是一種用盡全部悲傷才傾瀉出的悽然。
當程七彥在莫冰嫣的墓碑旁邊沉睡的時候,是魏斐將他帶走的,那侵入骨髓的寒冷讓他昏迷了很久很久,那是他看見眼前的假象時步步後退的結果……最終落入了被背叛的深淵,睜開眼睛時,他看見了林施芸,他的母親……
這些,譚玉染應該想到了,當他顧念到程華是自己心愛之人的父親後,沒能痛下殺手,卻將從戰地回來的程華囚禁,那是他的老師,只有他,才能破解自己為程七彥的大腦設下的密碼。
記憶如流水,無孔不入,可他卻想將其阻斷,這本來就是痴人說夢。
不論怎麼說,程七彥家破人亡,譚玉染有洗不脫的罪責,而單單將程華囚禁了那麼多的一件事,就足以程七彥恨他一輩子。
程華能得以從美國逃回北都,都要歸功於譚涼景,他不遺餘力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