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何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要我給你看看嗎?”
“咦?我小看你了啊瘸子,治傷你都會?”許亦燃一聽,立馬想要坐起來,感覺鼻子裡的液體還有流出來的趨勢,又老實的躺回去了。
“會一點。”凌何垂了垂眼眸,跑到自己的衣櫥裡面拿出了醫藥箱,好久不用,也不知道里面的東西過期了沒有,總不能告訴他,起初自己性取向被發現的時候,就有一個多月經常莫名被揍養成的吧。抽出繃帶之類的東西之後,又仔細看了幾眼,還能用。
站在許亦燃身邊的時候他上下打量了兩眼,最後將目光落在了他的腿上:“你哪條腿傷了?”
“左腿……大腿。”許亦燃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他好像忘了一件事兒,那就是……他凌何是個同性戀啊同性戀,大腿上的傷肯定是要脫褲子的啊喂。雖然在別的同性面前,治傷脫褲子難免,他也不咋地在乎,不過……凌何面前,尤其是知道對方性取向為男性的時候,總有些怪異。
凌何倒是沒有什麼反應,只是盯著許亦燃看了幾秒,然後轉過身:“你脫好褲子可以用被子遮住。”
許亦燃頓時覺得自己有些說不出來的怪異感,尤其是凌何背過身去的時候,好像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隱瞞了起來似的。
脫好了褲子也遮住了該遮住的地方,就露出了受傷的地方,脫了褲子才看出來,原來很輕的地方已經腫的老高的了,再不解決也不行。他乾咳了一聲,凌何才轉過身來,看了一眼他的傷,瞭然的抬了一下眉毛,二話不說蹲下去幹活兒。
許亦燃大腿上就給劃了幾道口子,包紮一下就行了,可是膝蓋部分腫的高高的,凌何從一邊拿出了藥酒,在手心倒了點兒:“可能有點痛。”
“痛怕什麼。”許亦燃此話剛出,就咬著壓根差點兒叫出聲來,這……還真不是一點二點的痛啊。
凌何的掌心是溫熱的,貼在膝蓋上揉捏的感覺有點像按摩,只是一開始的刺痛感漸漸也麻木了,按到點兒上的時候還是讓人渾身顫一下。消腫不是一時半刻就能解決的事兒,凌何就這樣蹲在一邊,給許亦燃足足揉了五分鐘還沒有停下的意思。
許亦燃稍微有些不好意思,想他平時得多橫的一個人啊,渾身上下的混混味兒,此時在凌何面前,尤其是對方掌握著自己的膝蓋,總讓他有些……害臊。
凌何垂下頭認真的樣子還是挺不錯的,從各方面看起來都不錯的一個人,怎麼就是……唉。
感覺疼痛感減少了,許亦燃才動了動腿:“行了行了,你……你今晚兒就睡我床上吧。”
凌何收回了手,整理好了藥箱放回了櫃子裡才去洗掉一手的藥味兒。許亦燃看了一眼衛浴間的方向,有些拉不下臉,但是心裡又有另一個聲音在叫囂,大丈夫,能屈能伸!
“哎,瘸子,今天……謝謝你啊!”
正在洗手的凌何略微頓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的繼續動作,抬起眼睛看了一眼鏡子裡面的自己,最近……沒有以前那麼憔悴了啊。
出了衛浴間的時候才看見原來許亦燃已經朝牆的方向睡著了,他只是看了一眼許亦燃的床,睡在別人的床上,他有些不習慣。不過……許亦燃是個愛乾淨的人,看他平時整理的男性護膚品等之類的東西就知道了,床鋪也折的整整齊齊的,這點他能接受。
躺在許亦燃的床上,他的床上有種奇怪的味道,像是藥膏的味道,又有點香味,混合在一起,不濃不淡的,怪卻不讓人討厭。
要睡著實在有些困難,不過抵不過瞌睡蟲的侵襲,這個晚上,兩個人可以說安穩的入睡了。
次日,許亦燃醒過來的時候凌何已經上課去了,被子折的整整齊齊的,電飯煲還插上了電源保溫,許亦燃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這回有些不妙啊。
這小子好到過分了啊,太會照顧人也不是一件好事兒呢。
凌何上課的時候一直坐在第一排或者第二排的,他喜歡認真聽講師講課,雖說某些老師的眼裡還有些他不太願意承認的鄙夷色彩。
凡是他坐著的位子,那一排都不會有人,遠遠的離開,然後再度鄙夷。
有的時候凌何也想笑一笑,然後問問那群人:幹嘛?我身上又沒有AIDS,怕什麼?不過每次他都笑不出來,所以乾脆不予理會了。
這天上課,他頭一次開小差,腦子裡想到的卻是許亦燃早上醒來看到粥會有什麼反應,這個念頭在他的腦中閃過一秒後立刻被他揮開了。
人不能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所以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