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和金毛同時露出了受傷的表情。
是的,季明時不喜歡小動物,一點都不喜歡。
不過狗已經買回來了,作為有社會責任感的公民,顧衍和季明時都覺得不能把它草率扔掉。季明時找了一隻一米高的大紙箱子,在箱底鋪了張薄被,把狗扔了進去。
這隻狗大概是有幽閉恐懼症,自打它被扔進去起,就一刻不消停地撓箱子並配有“嗚嗚”的叫聲。季明時覺得它實在可憐,只好又把它抱了出來。幾經考量,兩人終於決定,把狗養在了顧衍曾經住過的客房裡。
於是,第二計,撲街。
顧衍顯然有湊夠三十六計的打算。只不過他沒有檀道濟的智商,只得又厚著臉皮去找了付南逍。結果不巧賀方行也在,正為了沈安歌的事大吐苦水。他一見顧衍來了,於是熱切地拉著顧先生一起喝茶,又給自己添了個聽眾。
事情是這樣的。沈安歌請了探親假,跟春節連著休了前後差不多一個月。結果一個月後她再回來,物是人非。室友付南逍匆匆搬走了不知去向,而她依然心安理得地住了下來。
她家那個位置是個城鄉結合部,一向魚龍混雜,沈安歌又總加班,經常很晚才回家。一來二去賀方行就上了心,搬到綠城住了好一段時間。
結果某天跟沈安歌不期而遇,又不歡而散。
整個下午就在賀方行的話嘮中度過了,顧衍到最後也沒熬過賀方行,反而差點被人拉著晚上去喝酒。
他哪裡有喝酒的心思,找了個由頭回了家,忙著獻殷勤去了。
顧衍買了一堆吃的,到了從車裡出來發現實在拿不了,就打電話叫季明時來幫他。季明時很快就到了,兩人一手一隻碩大的袋子,有說有笑地往家裡走去。
從地下車庫出來,要經過一個相對偏僻的路段,四周都是樹,只有一條很窄的小路,剛好能容兩人透過。他二人正笑鬧著,突然從樹叢間竄出來一個人,把他們嚇了一跳。
路燈壞了一盞,光線明明滅滅的,也看不清來人的臉。那人形容狼狽,衣服蹭得皺巴巴地,好像還破了個口子。要不是他沒拿著豁了個口的碗,顧衍還真以為是個乞丐。
顧衍不動聲色地把季明時拉到身後,沉聲問道:“你是誰?要幹嘛?”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一章
顧衍沉聲問道:“你是誰?要幹嘛?”
對方倒是愣了一下,而後聲音略有些扭曲地說道:“是你?”
顧衍對這種理直氣壯地攔了人家的路,而且還不知道攔的是誰的路的行為表示十分無語。他皺了皺眉,道:“讓開,我們不認識你。”
那人依然神經質地自語道:“兩個都在,嘿,兩個都在呢。”
季明時上前一步,好言勸說道:“這位先生能不能讓開先讓我們過去?您要是沒吃飯,我們請您吃頓飯。”
“吃飯?”那人冷笑了一聲,而後低沉地說道:“季明時,你先前害的我家破人亡,這會倒是想請我吃飯了?”
季明時冷不防被人扣了這麼大一頂帽子,十分不快。他皺著眉說道:“你認錯人了。”
那人大笑起來,狀若癲狂,好像季明時的話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似的:“季明時,你不認識我了?我可認識你呢,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認識你呢!”
季明時想了半天,才大概反應過來:“李成智?”
其實倒也不怪季明時撂爪就忘,實在是財神的變化太大了。幾個月前他還是衣冠楚楚道貌岸然風度儒雅美大叔一枚,現在突然切換成那麼清奇的畫風,季少爺表示很不習慣。
不要說他,連顧衍一時間都沒認出這個偽情敵。
顧衍不耐煩地說道:“你家破人亡關明時什麼事,別在這發瘋了。再不讓開,我叫保安了。”
李成智有些瘋狂地盯著季明時:“你有膽子害我,卻沒膽子認嗎?”
季明時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無辜過。他被這人下了一回藥,倒成了害他的人。季明時直接被這神邏輯氣得笑了出來。
那人依舊自言自語著:“我奮鬥了一輩子,開的公司被收了;我老婆捲了家裡的錢跟我離婚了。季明時,都是季明時……認識了你以後,我就沒順當過。”
季明時:……
季少爺再好脾氣也不耐煩了,他拉了拉看起來想直接上去打人的顧衍,說道:“咱們從那邊走吧,叫保安把這人請出去就是了。”
顧衍不願讓心上人覺得他有暴力傾向,於是不情不願地跟著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