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著壞主意,想去一探究竟,正要動身時卻發現好像有人比他更想知道答案。
遠處,幾個平常不會出現在這裡的二樓甚至三、四樓的犯人們聚在一起,似乎早就跟著韓森了。他們在浴室門前徘徊著,討論著什麼,接著一一走了進去。
「啊!居然被搶先了!」蒂爾氣呼呼的腳一跺,不敢置信。
雖說早知道觀察期一結束,大家就會開始對確認無害的獵物下手了,所以會發生這樣的事,蒂爾也不意外,只是……
——要下手也是他先下手!
這些傢伙居然沒問過他的意見就先對新來的犯人動手,敢情是都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喀啦喀啦地按著拳頭,沉下臉的蒂爾看起來不像平常這麼可愛。
雖然是公用浴室,但不像一邊監獄那樣的簡陋,絕翅館這間私營監獄裡,連共同使用的浴室都非常豪華,有隔間、漂亮的裝置,甚至還有像蒸汽室一樣的地方,什麼都有。
韓森衝著熱水,他很慶幸今天一樣沒有人在這個時間來使用浴室,因為——他不想讓人看到這個……順著熱水撫過大腿內側的某處,這個印記即使已經留下這麼久了,現在摸過去卻還是會有隱隱作痛的感覺。
雖然對別人來說可能沒什麼,不過就是個普通的記號,可是他就是不想給人看見,這個記號和上頭的意義,對他來說藏了太多汙辱和對那個人的記憶在——
不想被人發現也不想再提起,韓森只想要自己記得這裡面的意思就好。
關上熱水,韓森取了浴巾隨意擦拭後,圍在胯間正準備出門換衣服,卻沒料到有人正等在外頭。
看到幾個人就站在外面等著時,韓森一震,當場呆愣住。還沒弄清楚狀況的他,甚至一度以為是大家今天都挑這個時間出來洗澡。
掃過所有人的臉,其中一些韓森知道是同樓層的犯人,一些則是隻看過幾次,其它樓層的犯人。
被這樣的大陣仗包圍著,那種氛圍、壓迫感,熟悉的讓韓森忽然間沒辦法呼吸了。
「你叫韓森對吧?我記得蒂爾是這麼說的。」其中一個犯人在良久的沉默後開口,那是和韓森同房的人。
為什麼之前一直沒有動靜,總是聚在一起完全將他無視的人們,會忽然又關注在他身上呢?他明明什麼也沒做,很聽話的將自己隱藏得很好啊!
韓森感覺自己的背在冒冷汗,大腿某處隱隱作痛。
「說話啊!你啞巴嗎?」
「喂!問你的名字啊!」
幾個犯人們湧上來。
韓森眼前的壓迫感越發漲大,甚至無法回神,知道有人用力的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臉頰。
反射性的拍掉對方的手,韓森用手背抹過被拍紅的臉。
記起蒂爾的話,要他在其它人面前表現得強勢一點、冷靜一點,所以他明明應該要裝作不在意的,就和之前剛進絕翅館時一樣——
可是,面對這種被人團團圍住的熟悉壓迫感……韓森還是忍不住露出了蒼白的懼意。
「媽的!你竟然敢打我!」
伴隨著暴吼聲,一拳接著揮了過來,重重的打在韓森的臉上。
疼痛從肌膚深入骨頭,蔓延整個臉部,力道之大,把韓森的身子都打歪了,加上地板溼滑,他整個人重重的摔在地面上。
被打得暈乎乎的,韓森只能狼狽地捂著臉趴在地面上……嘴角炸裂似的泛著疼,他順手一摸,只看到枝頭上都是血。
熟悉的疼痛感,熟悉的鐵鏽味,熟悉的氛圍……韓森腦海裡一片空白。
「喂喂!別太過分了,人家可是新人!」有人說,但語氣裡卻帶著嘲弄。
「誰叫這傢伙竟然敢揮開我的手!」
「但是也別把人弄壞了,被蒂爾知道我們私下堵新人總是不好。再說……我們還不清楚蒂爾對新人是不是有興趣,萬一有,我們卻搶了他的東西,他可是會很生氣的。」
「不要讓他知道不就好了?我們不說,這傢伙也乖乖閉上嘴巴就沒事了——」說話的犯人抓著韓森的頭髮,一把將他拉了起來。
韓森望向對方,那人的臉在他眼裡模糊著,只有咧開笑的嘴十分明顯。
「喂!你這怪傢伙,為什麼都挑這種時間來洗澡?怕被我們欺負嗎?」那人問。
韓森可以感覺人群漸漸圍住他。
「我們根本都還沒動過你,你在怕什麼?」
「不是吧!我看這傢伙根本有什麼秘密!」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