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夜裡還是想著、吃飯時也想著、處理麻煩事也想著,想得蒂爾自己都煩了,可是勉強轉移注意力也是沒用的,總覺得看什麼東西都會看到韓森的影子。
人家討厭你,你幹嘛還這樣想著人家啊?蠢豬!蒂爾大概是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罵過自己,然而,罵過之後,他的思緒卻還是忍不住往韓森身上飄。
作人要有志氣,別人不想理你了!你也別理他,給他點顏色瞧瞧!蒂爾一直這麼跟自己說著,可是忍著忍著,他終究還是瀕臨極限了——
不理他也不能給他顏色瞧,給顏色還是要主動出擊,這樣才對吧?事後又給自己找個這麼個藉口的蒂爾,在和韓森冷戰了多日之後,這天終於決定自己去找對方。
不過找完對方要做什麼?
這點蒂爾還沒想到,他打算先把人找到自己身邊之後再說。
蒂爾這些天都沒找過他,是不是終於對他厭煩了呢?正在熱身的韓森嘴角微揚的苦笑了聲,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在這個時間點會忽然想起這些事情。
注意到他的恍神,畢諾許很不客氣的直接一掌從他腦袋上打下。
「專心點!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象之前幾次一樣被揍得這麼悽慘嗎?」
韓森摸摸腦袋,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一大早,絕翅館的餐廳內就很躁動,這是館內發生了大事。連續低氣壓了幾個日子後第一次這麼熱鬧,因為犯人們聽說了畢諾許那棟樓的韓森,在挑戰並慘烈敗北了幾次後,又再一次的向八樓的犯人挑戰。
犯人們就愛看這個,所以一早趁著獄警們都還不在,又開始喧鬧起來。
韓森舒展筋骨,之前把他揍得很慘的犯人似乎已經準備好了,他正要上前,卻被也在旁邊的約翰一把拉住。
韓森轉過頭去,約翰正好湊了過來,距離近得讓旁人都差點以為要吻上了。
「贏得了嗎?」
韓森聽到約翰問,於是他點點頭,微笑。
「可不要逞強,到時候又被揍得跟豬頭一樣。」約翰擰了擰眉頭,勸道。
韓森卻給他這樣的答案:「但是,不逞強,要怎麼變得更厲害呢?」
歪理,這絕對是歪理。
沒等約翰問他,韓森先一步向對手走去。
的確不該繼續多想蒂爾的事了,因為那只是浪費時間。韓森搔搔後腦袋,他現在有其他更想做、更重要的事,也有更值得關切和相處的人。
和蒂爾的關係,也許差不多就這樣結束了——
思緒到此為止,韓森望著眼前的對手,腦袋裡不再有其他雜念,他現在的目標只為擊倒對方!
蒂爾進到餐廳時,只覺得異常熱鬧,正想著和什麼有關時,就看到犯人們在桌子邊圍了一圈在叫囂什麼。
不用多看,肯定是打架沒錯,只是,誰跟誰呢?蒂爾總有不好的預感。
果然,一撥開人群就看到場中打得正熱烈的是他日也思夜也想的韓森。
此刻的韓森已經是滿臉鮮血,該腫的地方都腫了,不過對方也好不到哪裡去。
看到韓森被那人猛地朝肚子揍了一拳,蒂爾心臟跟著被提了起來,忍不住就要邁出步伐去阻止。可是,阻止犯人們為了爭奪樓層而打架是不允許的,在絕翅館裡,犯人本來就有權用這種方式奪取自己的地盤。
停住腳步,蒂爾卻覺得很難受,看到韓森被揍的模樣讓他一股火一直竄啊竄的,想痛揍韓森的對手一頓。
然而,沒等他在腦海裡出手,一記又快又狠的肘擊直直打中對方的臉。
那種力度和速度,在韓森逐漸成長為男人的身體上完美展現,讓人忍不住都看呆了。
蒂爾幾乎都要認不出來了,此刻齜牙咧嘴、對對方怒目而視的——那真的是韓森?
肘擊之後是連續的左、右上勾拳,最好在對方還沒從肘擊的震撼中醒過來前,連續施壓讓對方無力抵抗。這點韓森也把握得很好。
肉體與骨骼撞擊的激烈聲音或許讓在場的犯人們熱血沸騰,可是在蒂爾耳朵裡聽起來只有刺耳。
畢諾許似乎說對了,他還年輕,不懂得看人的眼光,韓森是塊未經琢磨的璞玉,之前卻一直被他當石頭玩,所以才沒機會發光發熱。現在被畢諾許撿去了,琢磨出了漂亮的形態,可是卻怎麼也回不到他手中了……
畢竟是八樓的犯人,對手即便被擊中了,還是能很快反應過來。
拳頭在韓森右臉上重重擊發,韓森的身子都被打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