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3 / 4)

打著旋飛出去,手柄正打在裴宿恆的手腕處。

青年短促地低喊一聲,手上一疼,藥碗跌在地上摔破了。

濃褐色的藥汁和碎瓷片濺在青年的腳面上。他捂著手臂往旁邊躲了躲,眨眨眼睛,委屈地看著安平。

“你,你怎麼都不知道躲開!”

打人的一方比捱打的還要著急。安平跑過去碰碰青年的手腕,慌得不知所措。他方才氣急了,抓起手邊的東西就扔過去,偏巧摸了一把老式的木柄勺,分量很重。這會兒工夫,青年的手腕就腫起道一指多寬的印子,顏色煞紅,纏在白皙的面板上,更加觸目驚心。

“痛不痛?你等著,我去拿藥膏,塗上稍微推拿一下,第二天就能好些。”

安平急著往外跑,卻被裴宿恆牢牢抱住。

“宿恆?”

“我不疼。”青年環著安平的腰,目光望進他瞳孔深處,“只要安平身體好起來,我怎麼樣都不會覺得痛。”

似乎也覺得這情話太俗爛肉麻,青年自己先抓抓頭髮,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嘴笨,不怎麼會說話。想說點好聽的,也總說不到點子上。不過,”青年摸了摸安平的額髮,笑容輕柔溫暖,“那份心意絕對不假。安平,我知道,你……你害羞,不喜歡我總提,總提那件事……可是,你的身體真的不能放著不管了。每次看你那麼痛苦,我都難受得透不過氣來。”

安平低頭垂下視線,眼角微紅。

“吃藥……好嗎?不是亂七八糟的東西。那大夫,給我家裡一位親戚也調養過身體,管用的。”

安平沒有回應。

青年放開他,轉身去開門,“我再去煎一碗藥,大夫交代說午飯之前服用效果最好。”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青年停在門邊,聽著安平沒有起伏的聲音,冷冷淡淡地傳過來。

“你回來後一直沒有再離開,這藥,不可能是現在才去配的。那麼,你究竟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安平抬起頭,眼睛跟聲音如出一轍,冷漠得像寒冬屋簷下的冰凌。

裴宿恆猶豫了片刻,觀察著安平的神色,輕聲道:“去年,除夕夜……”

不等他說完,安平便猝然轉過身去,手臂撐在流理臺上,身體微微顫動。

原來如此,虧得他還以為自己醉了酒,都有本事把身體收拾乾淨,留不下破綻給人嘲笑。到頭來,卻是早就被人當笑話看了個透徹。

看完了,噁心了,平白無故消失三個月。如今又記起他的可笑,要再來尋一回開心嗎?

怪不得那晚見到他那般醜態都沒有太大反應,他以為磕磕碰碰了三十幾年,真的碰到了一個完全不在乎他殘疾的人,誰想到解開那層迷幻的面紗,內裡的真相竟是這樣的。

早該死心不對任何人抱任何希望,怎麼就是學不乖!

“你出去。”

安平把手腕塞進口裡咬住,氣息顫抖不穩。他現在不想見人,只想能自己呆一會兒。等把胸口這團不同尋常的失望和憤恨壓下去,他就能恢復正常。

可那青年偏不肯放過他,一疊聲喊著他的名字,慌里慌張把他強攔進懷裡,將被他咬出血點的手腕包在手心,動作謹小慎微,好似對待什麼珍惜的古玩至寶。

何必再做出這副姿態,再怎麼表現得珍視呵護,在別人心裡,安平也不過是一個醜陋不堪讓人望而生畏的畸形怪胎。他註定是一塊惹人生厭的怪石,即使有獵奇的玩家不畏懼他的頑劣捧在手裡把玩,他也永遠變不成美玉,最終也只能再被厭煩的主人隨手丟棄。

一切都是天命,他早就認了。

“安平,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出去,出去,出去!”

安平情緒失控,大聲喊著,眼淚奪眶而出。

“安平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對。”裴宿恆手忙腳亂將他按在懷裡,摟緊他的身體,聞言細語地哄他,“我是該坦誠點,不該瞞著你,可情況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安平根本不理會。青年趔趄一下,止住安平更猛烈的掙扎,急切地道:“我走的匆忙,是因為家裡逼我回去跟安妮訂婚 。雖然早就提出跟她分手,可家裡面一直不同意。去年過年的時候,整個家族的長輩都聚在一起逼我。我怕你知道了會多想,沒敢多說就走了。”

懷裡的身體平靜了一點,裴宿恆趕忙接著道:“事情真的是趕巧了。我不否認,除夕那晚突然知道了,知道了安平的……秘密,當時的確很震驚,可驚訝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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