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祈看向狼,狼哼笑一聲,說道,“給他吧,棺材錢典獄長還是掏得起的。”
會場不知何時犯人全部悄悄退去,剛剛還人滿熱鬧的地方,帶上死去的少年也僅剩下九個人。
大門被關上的聲音,重重敲擊在葉文祈心中,他看看狼又看看蕭晟,才把少年的屍體交了出去。
“梁蝶錯翩莊周夢……”蒼聖疏橫躺在沙發上,他的脖子枕著扶手,腿翹到另一邊扶手上,“白蛇誤劫恨郎中……”扭臉對著葉文祈眨了下眼睛,“無鹽望春痴子笑……”
“昭君一紙胡文書。”最後一個字沒有像他以前那樣帶著長長的拖音婉轉多情,反而給人一種乾脆和絕情。
“錯……錯……錯……”還沒有等葉文祈反應過來,蒼聖疏忽然又唱了起來,“一錯不該,男兒身……錯投藍顏,滿目皆殤……”
“二錯不應,貌相似……褒姒一笑,真假鴛鴦……”蒼聖疏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個小鏡子,照了照。
“三錯只怨,天太黑,深街巷遠……無力保自身……”彷彿嘆息一樣的聲音,帶著幾許惋惜。
“憐,憐,憐……”蒼聖疏起身,走到蕭晟面前,手指輕點了下那少年的眉心,“憐你身單力薄無所依……”
“憐你孤身獨往奈何去……”蒼聖疏去掉自己身上彆著的玫瑰,叼在嘴上,脫去身上白色的燕尾服,平鋪在了地上,伸手接過那少年,把少年放在自己的衣服上。
少年的雙手被他交疊放在小腹上,像是睡著了一樣,那嘴角的笑容,像正在做著的美夢。
玫瑰花被蒼聖疏放在少年胸口,給少年增加了幾分顏色。
“憐你年紀小小卻笑蒼涼……”
整個會場都回蕩著蒼聖疏的聲音,帶著幾許惋惜和感嘆。
這個少年,只是一個無辜的試探品。
葉文祈緩緩吐出一口氣,是試探品,是試探狼的態度的。
狼也知道,這裡所有人都知道,只有自己是剛剛意識到的。
那個少年,可以說不得不死。
因為這個少年不僅是試探狼的態度的,更是戰書,一個對狼下的戰書。
少年的死是狼的回答,不死不休,想讓狼對他臣服根本不可能。
不過……葉文祈看著狼的眼神,總覺得這裡有他不知道的東西在裡面。
這少年像的真的是狼嗎?不知為何,葉文祈總覺得這少年有幾分眼熟,只是又想不起來到底哪裡眼熟。
“好了,現在沒事了,都各回各家,各抱各的老婆暖床去吧。”典獄長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忽然朝著葉文祈一笑,“今天最經典的節目你沒看到,唔……等下次吧,等下歡迎新生的時候,你要好好看看。”
葉文祈不知道典獄長在說什麼,所以沒有任何回應,典獄長也不在意,只是掏出根菸,重新點上,吐出幾個菸圈後,把玩著手裡的打火機,看向狼,“這事你看著辦吧。”
“這是我的事情。”狼制止想要說話的紀童,開口道,“我會處理。”
典獄長點點頭,朝著蕭晟招了招手,蕭晟搖了下頭,一如既往的溫聲,“你輸了剛剛。”
典獄長手一僵,聳聳肩,食指中指夾著煙彈了下灰,把煙一點點吐出來後,說道,“我差點忘了。”
“我不會忘記的。”紀童跑到蕭晟身邊,伸手抱著蕭晟的胳膊,歪著腦袋看著典獄長,“我期待了很久的……嘻嘻……我一定比你強能把蕭晟榨乾。”
萬炙拿著書站起身,走到少年身邊,彎腰把書放到他身邊,幫少年整理了下頭髮,“讀書的年紀,希望這世間真有輪迴。”說完,就起身朝著門口走去,“狼,我不是要幫你,只是他碰到了我的底線。”
這是萬炙說的最後一句話,關閉著的大門重新被推開,萬炙離開了。
德諾扒了扒頭髮,“真是讓人鬧心的晚上。”他走到少年身邊,從兜裡掏出一根棒棒糖,放到書的上面,“狼,你明白的。”
狼點了點頭,德諾打了個哈欠,晃悠著離開了。
紀童滿臉苦惱的想了一會,跑到少年身邊,蹲□子,一個吻輕輕落在了少年的額頭,“下輩子要有個好爸爸。”
說完就朝蕭晟招招手,等蕭晟走到他身邊才一手抱著胳膊,一手朝著眾人飛吻,“我們先走了,夜短那個春宵暖。”
葉文祈看著眾人如儀式一般的動作,彷彿明白了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我寫的很用心,唔,但是很多寫的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