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 a place in your heart toonow and forever you are still the one今はまだ悲しい love song
新しい歌 歌えるまで
女聲婉轉深情,脈脈繾綣,彷彿時刻都會落淚的樣子。
他並不懂日語,然而他確定他曾經聽過宇多田光的這首成名曲,first love。他再不想理歐雋坤,而是放任自己沉浸在歌曲中一路開進超市地下車庫,直到這一曲徐徐收尾,他眼中有一瞬的怔怔失神。他聽到歐雋坤說:“有件事我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說。”
“你自己已經夠嫩的了,怎麼還會看上比自己更嫩的呢?”
第二卷 第四章
孟維的心情猶如坐過山車,哦,糾結了半天原來歐雋坤說的是另有他人?他思前想後唯一能對上號的只有陸浩源,可他很清楚自己對他的照顧就是對弟弟那樣,並沒有越線的心思。既然歐雋坤這麼自信,不如就順水推舟將錯就錯吧,反正只要他這個當事人打死不承認,這事就不算板上釘釘,當然更不能否認,一旦否認,很可能會拔出蘿蔔帶出泥。反正他喜歡陸浩勳這件事他是打算一輩子埋下去。
除非……哪天他們再有交集時,他的“不甘心”才會死灰復燃了。
他環顧華燈亮起的超市,來光顧的客人往來如織,自從考上大學後,陸浩勳一家就搬去了S市,從此幾乎斷絕了他們之間地理上的交集,後來他每當寒暑假回N市時,在熱鬧的街頭,在一個人等車的公交站,在來往匆匆的地鐵站,他還是會假設各種從天而降的偶遇場景。他本以為他早該可以死心了,可是冥冥之中,牽著他們的那根纖細的線總會不經意間扯動一下,牽得心裡一陣發酸。
那年大二的寒假是個難得的暖冬,氣溫幾乎是和現在差不多,他拎著膝上型電腦出門給一個初中生上家教,出了小區門口卻怎麼也沒想到遇見那個熟悉的背影,陸浩勳對眼鏡的偏好依然是多年不變的黑框。
想來陸浩勳原本是來找初中同桌對戰實況足球的吧,兩人出了門就往公交站臺方向走。孟維心撲騰撲騰地直跳,張張嘴,半天還是沒叫出口,只是放緩了腳步跟在後面。總不至於都在等同一輛車吧?可老天寫的這出該死的劇本偏偏就是等一輛車。他當時一咬牙對自己說,孟維啊孟維,你是有多沒出息?連一趟公交車都不敢坐嗎?你到底怕什麼?怕什麼?你還是不是男人?
他給自己壯了膽,一橫心就跟著上了車。
他發誓,他上車、經過陸浩勳的座位時,他一定是看到自己了。
可是陸浩勳,卻不著痕跡地偏過頭去看向窗外。
那樣的平靜無波,那樣的漠然疏離,彷彿他們從來不曾認識過。
他感到一絲慶幸,因為他壓根沒想好偶遇時的臺詞。然而慶幸之後又彷彿跌入冰窖,他忍不住想起若干年前,那個隔著攢動人群,一眼就認出他並執著地在他身後叫他名字的那個陽光少年。
那麼現在算什麼?為什麼連最普通的老同學見面都要這樣冷淡?
還是說,陸浩勳根本就已經記不得他了?
他最終選了個離陸浩勳最遠的後排座椅坐下,繼續看那個人冷漠的背影只會往自己心上劃刀子,窗外飛速略過的乾枯枝椏看進眼睛裡是那麼的扎人。他在心裡默默數著還剩幾站路就可以解脫了。恍然如夢般地捱到了目的地,他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在下車之前和陸浩勳打個招呼。
現在他是記不清過程了,記憶深刻的唯有三件事。
他全程微笑,大方問候,沒有緊張,沒有窘迫。可是陸浩勳與他對視的眸子一直不自然地躲閃。而一旁初中校友的目光有些微妙地在他和陸浩勳之間流轉。
下車的時候他一度覺得他們的故事可以在這裡畫上圓滿的句號了,因為他們終究只是同行一段路,而非一直同行到最後。彼此的生活早就不是本來面目了,為什麼還要把自己捆在原地,反反覆覆的悼念那些屈指可數的瞬間?
他這些年來一直喜歡著的是陸浩勳?抑或是那個喜歡著陸浩勳的自己?還是喜歡著被自己反覆複習、放大、美化而其實早就偏離事實的所謂回憶?
思及眼前,似乎那些輾轉反側的日日夜夜都徹底錯付了,他覺得自己簡直滑稽、愚蠢、可憐到了極致。
他想,假如那次陸浩勳沒有在他身後叫出他的名字,假如他轉身時看到的陸浩勳並沒有天真爛漫的笑容,假如陸浩勳並沒有在擁擠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