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辦法了。
只是他沒想到,陸浩勳很快地回覆了他:“是因為歐雋坤吧?”
看到這條回覆的剎那,孟維心裡咯噔了一下,莫名擔心陸浩勳猜到些什麼,或者知道些什麼。
可是下一秒他又反應過來,他和歐雋坤是什麼關係,陸浩勳根本不會在意的,問這一句不過只是單純地好奇,孟維你真的不用自作多情地替人家操心。
“嗯,他的情況時好時壞。”當他發出這條回覆收好手機時,不經意間對上歐雋坤投來的探究的目光。
“你從來就捨不得和那個人斷掉聯絡。”半晌歐雋坤如是說。
孟維極力裝傻:“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歐雋坤說:“你的心事都寫在臉上了。”
孟維默然別過臉去,躲開歐雋坤犀利的目光。
歐雋坤臉上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所以你把自己收拾得這麼帥也是為了見那個人?”
他只覺得自己被歐雋坤逼問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了,他也想不明白歐雋坤為什麼非要揪著他不放,他十分無力地說:“歐雋坤我求你不要再問了。”這種連他自己都無法回答自己的問題,又如何和別人說起呢?
歐雋坤長長地嘆了口氣,說:“其實你真的不用可憐我,就算你現在留下來幫助我,照顧我,可我不確定也許幾個月後或者若干年後的某一天我還是會死在某個沒人知道的地方。對我來說,‘死’這個念頭從來都充滿誘惑。這麼多年了,我的病情總是反反覆覆,如果說第二次發作見好時還會相信自己有救,那麼當第三次、第四次發作時,我真的已經無所謂了,其實真的沒什麼,不過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你救得了我一時,救不了我一輩子。”
孟維起先聽他講時以為他是在氣自己沒出息放不下陸浩勳,可是聽到後面卻發現歐雋坤這是又陷入了抑鬱週期。
剛好下午是有去複診和參加心理諮詢的安排,孟維和侯承傑商量了一下當即就把歐雋坤帶去醫院。
從醫院回來後,歐雋坤的精神狀態比下午時有了少許好轉,主動提出讓孟維早點回家休息。
夏霏一直把孟維送到小區裡,臨別時他對孟維說:“你這些天來真的很不容易啊,我只是和他呆了一天就覺得壓抑到不行,只是看他這麼折騰你,我都覺得累。”
孟維無奈地笑了笑,說:“不瞞你說,我現在是身體累,心更累。但好在我心裡一直裝著‘信心’,其實我也不清楚我哪裡來的信心,我只是知道歐雋坤他必須好起來,因為他沒有退路,我們也沒有退路,對我們來說,這就是一場容不得失敗的戰爭。雖然我們每個人比起宇宙萬物來說渺小得不足一提,但這世上總有很多其他人會因為我們的存在而感到幸福,也會因為我們的離世而陷入悲痛,所以我們雖然渺小,但我們的存在充滿了重要的意義。”
孟維想,或許歐雋坤永遠也不會知道,除了他的家人朋友外,還有一個人會因為他的存在而感到快樂,也會因為他的離開而感到痛心。
夏天如約而至的時候,歐雋坤的病情漸漸轉好。他也開始有精力投入事業的重新起步,之前病情最嚴重的時候他幾乎喪失了正常工作的能力,根本沒有辦法集中注意力做事,對所有的事物都缺乏興趣,把所有的好意都拒之千里。
孟維起初以為在他崩潰低落的時放一些他喜歡的京劇摺子戲、西方古典音樂就能讓他感到輕鬆,而事實並非如此,他根本聽不進去,毫無感覺,就像對牛彈琴那樣做無用功。
而現在他漸漸對外部事物重拾了興趣,於是有一天晚飯後孟維帶他去市裡的朱雀湖邊散步,夏天太陽落山遲,開闊的水域一覽無餘,新荷含苞欲放,荷葉則高低錯落地連在一起,一派熱鬧欣榮。湖邊那被綠樹掩映的長堤上時而能見到或打太極或遛鳥歸家的老人,推著嬰兒車漫步聊天的年輕父母,濃情蜜意攜手而行的小情侶,繁忙的都市生活則被隔絕在外,而這裡只有閒適與安逸的百姓生活。
當孟維提出繞著湖岸騎公共腳踏車時,歐雋坤面露難色,“我不會。”
原來歐雋坤不僅是球盲啊!孟維得意洋洋地笑說:“太好了!我手裡又多了個把柄。”
歐雋坤辯解道:“不會騎腳踏車怎麼了?我天生就拿兩個輪子沒轍,但我會騎三輪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孟維只要一想到自己優哉遊哉地騎著腳踏車穿梭在樹蔭下,而歐雋坤頂著個大草帽,滿頭大汗蹬著三輪車哼哧哼哧地在後面追就笑得直不起腰來。
正當他笑得起勁時,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