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一聲:“戴老闆的原話:陳秀娟長得漂亮,孤男寡女擦槍走火難免,要是留了種就大不對了。”
“所以,就讓你沒辦法留種。這樣你跟陳秀娟就算發生肉‘體關係,亦不會有更多的牽絆。被判黨國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
這是多麼殘酷冷漠的處理方法。
禁射區(26)撲朔迷離
26 陳硯之謎
陳滄水看了我一會兒,也許是因為我的眼神太過驚訝,又或者是因為我露出的同情神色,他的態度慢慢軟化了下來:“小沈,你老實告訴我,上一次我們在滬江大學裡遇見方一默的時候,你是不是跟秦沛霖講了?”
我苦笑道:“組長,我不講又能怎樣?局座有什麼事情是不清楚的嗎?”
接著我們兩個人就陷入了漫長的寂靜。
他坐在床沿,緩緩地穿好衣服。
我躺在那裡,卻沒有阻止。
我當時想,也許這是我唯一一次有可能跟他發生關係,可是我卻沒有繼續要挾他。他說那些話的時候,那種蘊含了深沈的痛苦的神色,只是一閃而過,卻讓人無法忘懷。他穿好衣服,走到房門出。
我開口問他:“組長,你不殺我了?”
他回頭笑了一笑:“我不殺你,也不上你。”
“你信我?”
“不,我只是覺得你之前沒說,現在也不會有必要。況且,你抓到了什麼真憑實據了嗎?”他問我,“你也清楚,我並不是那麼好動。連秦沛霖都要懼我三分。”
我躺才床上,眼睜睜的看著他就這麼走了。
外面的雨一直沒有停過,我衣衫不整的離開了坎特莊園酒店,昨天到今天發生的事情跟一場荒唐夢似的,讓人心煩意亂至極。
在樓下提了桶熱水上來沖洗了一下,我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今日確實太過沖動,竟然跑去見了陳滄水。
秦沛霖一定會知道。
他知道了,我就一定會倒黴。上次他威脅的話還在耳邊響起,我可不想真的被關到牢房裡去。可是我跟陳滄水會面的真實原因,又完全無法解釋。這麼一想,更是心頭焦慮,倍加清醒。
直到天邊矇矇亮了,我才猛然想起,之前秦沛霖給了我陳滄水的絕密檔案,恐怕是直接從一號絕密室裡調出來的檔案。只是當時正巧遇見上海站站長叛變,多事之秋哪裡還有心思追查下去。那檔案被我拿回家就藏了起來。
我把大衣櫃推開,才從衣櫃後面牆上的密櫃裡拿出那份檔案,燒了水,小心翼翼就著蒸汽方才把封條完好的拆下來。
於是陳滄水的一生便呈現在了我的眼前。
陳滄水原名陳硯,陝西咸陽人,父母在他三歲的時候,因霍亂先後死了,他成了孤兒。被送往外國修女開的一家孤兒院。7歲那年因為身體素質好,反應靈敏,被一個國名黨一個將領看上,留在身邊當了童子軍,十歲的時候開始特工訓練。十七歲那年正式開始接任務,專做暗殺。那還是民國初期,國內亂的很,他殺了許多人。
我手裡捏著厚厚一沓名單,分別是他在民國十一年到民國十三年間成功刺殺的人。名單觸目驚心,黨內人士有之,赤黨分子有之,日本人有之,激進愛國人士有之……
因他功勳卓越,在民國十三年底被派往東北雙林大學接受臥底任務。目的是將雙林大學內的激進學生團體一網打盡。
他裝作上預科的普通學生,開始試圖打入學生團體內部,並很快的與一名叫做方響的領袖人物結成好友,取得了大多數學生的信任。
“方響?”我直覺的認為,這個方響也許就是方一默。
陳滄水的資料,接著出現了大段的空白,好像從此以後的事情都被人故意掩蓋了一半,從民國十四年開始直到民國二十五年期間,什麼資料都沒有,再往後翻閱,出來的第一個詞語是民國二十五年,也就是1935年9月20日發生的西安事變。張學良與楊虎城將蔣委員長拘押在西安臨潼後,黨國內部才有人突然重新啟用了陳滄水。
我翻看了當時的那封啟用密電,後面親筆簽名的人乃是戴笠。
接著陳滄水被納入了復興社(軍統前身),並很快的被戴老闆送往了越南潛伏,藉機獲取相關情報。直到1939年刺殺汪精衛失敗,才再次得到機會回到祖國。
他的檔案到這裡就全部結束。
可是我卻發現,不僅沒有更瞭解他一些,反而讓他的神秘感再增加了幾分。他從民國十四年也就是1925年到1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