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通知我陽朔出車禍生命危在旦夕的人是陽朔的主治醫生,我一路狂奔趕到醫院時他早已穿戴好整套手術裝備等候在手術室外,就等著我過來簽字交錢就開始手術。
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撲過去抓住醫生的雙臂,我的情緒已經徹底失控,只知道一個勁抓住他劇烈搖晃請求他一定要救活陽朔。
陪在一旁的護士小姐見狀立馬扔掉手裡類似病人病情診斷書之類的東西上前拉住我幫著安撫我的情緒,她的普通話說得很不標準,帶有大多數重慶人說普通話時的滑稽,可這個時候我已經完全沒心思去嘲笑她的普通話標準與否好笑與否,我的腦子裡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陽朔一定不能死!
我們在一起不過兩年時間,相比我們曾經對彼此許下的一輩子的承諾還遠遠不夠!
“護士小姐!護士小姐!”情緒瀕臨崩潰的人總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就死都不肯放手,我不知道我現在的失控在外人看來有多可笑,但多可笑都好,我一定要陽朔好好活著!
“求你們一定要幫我救活他!”我幾乎快激動得腳軟給他們跪下了,護士小姐和醫生眼疾手快一人一邊架住我,扶著我到旁邊的長凳上坐下。
“左先生你不要著急,我們的醫生都會盡力搶救你的朋友的。”護士小姐好心地繼續安慰我,“不管怎樣,我們醫院擁有重慶市最先進的醫資力量和醫學儀器,你完全可以放心。”
“不錯,我們會盡力的。”醫生也幫腔。
“那你們現在就快進去救他!”我抓住醫生的手,聲音嘶啞著苦苦哀求,“他不能死!他一定不能死!”
醫生理解地點點頭,反手握住我的手耐心地解釋著:“因為陽先生的頭部遭受了劇烈的撞擊,所以導致他現在的情況十分危急,我們已經事先為他進行了腦部斷層掃描,發現他的腦幹和大腦中間出現了大面積的淤血,並且已經慢慢開始凝結成血塊壓迫他的中樞神經。”說到這裡醫生刻意停頓了一下,他盯著我看打量我臉上的表情,在確定我有在認真聽他說話時繼續說道,“大腦是人類所有器官中結構最為複雜的一部分,並且是所有神經系統的中樞,而且陽先生腦部積血的位置附近是調節軀體運動的最高中樞,同時對內臟活動也有一定的調節作用,我們現在急需為陽先生進行開顱手術為他取出壓迫神經的血塊,否則最佳搶救時間一過很大可能會造成陽先生全身癱瘓,內臟的部分功能也會因此受影響,所以陽先生的腦部手術的風險非常高。”
“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我極力向醫生表示我對他剛才所說的一切都很清楚,“請你們一定趕在最佳搶救時間之內救他!”
“不過……”醫生有些為難地看著我,語氣變得小心翼翼,“這種高風險的手術尤其需要患者家屬的簽字,因為陽先生的手機裡只存有左先生一人的號碼,所以我們只能找到你,但很抱歉因為你不是陽先生的直系親屬,所以我們沒有辦法現在就為他進行手術,希望左先生能幫助我們儘快找到陽先生的父母或者兄弟姐妹。”
“我可以簽字的!”我拼了命地點頭告訴他們,“我可以的!”
“你和陽先生?”醫生疑惑地望著我,“你們的關係是?”
“我們是情人!我們一直都住在一起!”根本來不及細想就脫口而出將我和陽朔同性戀人的關係告訴了他們,“我是陽朔的男朋友!我可以為他的手術簽字!我可以承擔全部的責任!”
我話音剛落,醫生和護士小姐同時露出驚疑的表情,還不約而同地微張著嘴彰顯他們對此新奇事件的震驚,畢竟,現在的中國並沒有任何一條法律承認我和陽朔的關係,我知道他們在顧忌些什麼。
“真的!”心急如焚,我也和他們解釋不了那麼多,轉而拉住護士小姐急切地問她,“在哪裡簽字交錢?護士小姐你快帶我去!”
“張醫生,這……”護士小姐顯然做不了這麼大的主,越過我徵詢著醫生的意見。
“張醫生!”又轉過來抓住醫生的手臂哀求,“我求你讓我簽字,我求你一定要救活他!”
醫生暫時也沒辦法給我答覆,皺著眉頭不說話。
“醫生!”我叫得聲嘶力竭,整個身子都從座椅上滑了下來跪在醫生面前,“求你!”
“左先生你先起來!”護士小姐立馬起身拉住我,醫生也伸手扶住我,只是他仍不願意鬆口答應立馬給陽朔做手術。
我簡直急得快哭出來了:“陽朔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四年前,我曾經親眼目睹我的第一任男朋友慘死在我面前,那種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