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還是想爬上來,哪怕摔得遍體鱗傷我也要爬上來。
終究我還是太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素質,已經傷痕累累的後|庭因為陽朔的蠻橫霸道而再度嚴重受創,搞不好還會因此下半輩子都大便失禁,好不容易才被藥物壓制下去的高燒也捲土重來開始更大面積的肆虐,灼燒得我無處可逃,即使是在昏迷當中,也因為身體上極度不舒服而無意識地呻|吟出聲,難受,真的特別難受。
有時候甚至會難受到我想放棄自己,就這樣不知不覺在高燒昏迷中死了算了,倒也一了百了。
可是仔細想想,我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得這麼窩囊難堪,被另一個男人性侵致死?我還不如爬上天台從上面縱身一躍而下把自己摔個稀巴爛。
迷迷糊糊半夢半醒時我好像能聽到耳邊有人一直在說著話,大多數時候是一個人在自言自語,有時候又會是兩個人的對話。
一個人的時候幾乎都是一些細碎的呢喃的低語,我聽不太清楚他在說什麼,彷彿是在對情人低聲訴說著情話,因為只聽語氣和聲音都能感覺到說話那人渾身肯定被甜蜜的粉紅泡泡包圍著。
偶爾變成了兩個人的對話內容就會無趣得多,大致如下。
其中一個聲音冷得都能往下掉冰渣的男人總是會對另一個人惡語相向:“我不管你他媽的用什麼方法都好,一定要讓他儘快醒過來!”
另外一個男人也總會慢悠悠地答道:“你自己做|愛的時候不知道節制把人家弄傷了,現在倒好意思反過來指責我的醫術不夠高明?”
冰渣男繼續威脅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去一槍斃了你那小情人?”
“呵。”悠悠男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你去吧,正好我最近在研製一種新型毒藥,一滴就足以讓你的小情人死上十回八回的。”
冰渣男像被扼住咽喉一樣終於不再吭聲,但我能清楚聽見他握緊的拳頭咔咔作響。
這麼無聊的對話,我往往聽到這裡就會自動再度陷入深度昏迷,事後我也會嘲笑自己因為腦子供氧不足才會幻想出這種毫無營養的對話。
就在我昏迷了好幾天都快以為自己真的會一直就這樣睡下去最終變成植物人時脖子上突然一陣癢癢的刺痛,然後就有一股不知道什麼液體被強行推進我的身體,被血液一衝,瞬間湧遍全身。
這股液體像是有靈氣一樣在我身體裡面橫衝直撞,彷彿帶著某種難以名狀的能量,漸漸地,我感覺四肢好像可以動了,還有一股刺眼的光張牙舞爪地衝過來想要揭開我的眼皮。
“左巖?”有人在耳邊輕聲喚我,“你醒了?”
我動了動睡得有些僵硬的四肢,難受地蹙著眉,嘗試著一點點睜開眼睛,下一秒,陽朔放大的臉就出現在眼前,我下意識想要抬手去扇他一耳光以解我心頭之恨結果因為四肢無力還沒打到他就直接一個轉向砸到了自己臉上,“啪”的一聲。
我羞憤得有些難堪,乾脆又把眼睛閉上不再看眼前這個噁心的人。我這麼不識時務居然沒有再捱打,反而聽見陽朔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好像終於落下了心頭大石。
“弄醒他的任務呢我算是完成了,接下來的調養你自己再另外找人想辦法吧。”一把熟悉的慵懶聲音又傳入我的耳朵,我微眯著眼睛瞄過去,看見一個身材頎長長相俊美的年輕男人手裡正在把玩著一支空的針管。
“別和我玩這種欲拒還迎的手段。”陽朔起身朝男人走過去,他背對著我讓我無法看見他的表情,但聽他調侃的語氣就知道他和這個男人應該是舊識而且關係很不錯的樣子,“就是因為那群廢物治不好他我才千里迢迢把你從英國請回來,你要多少錢開個價就行,別在我面前還擺什麼譜。”
男人因為陽朔這句話瞬間笑靨綻放,美得簡直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人一樣不真實,他拍拍陽朔的肩膀,果真不客氣地開出了條件:“錢這方面我是一定不會和你客氣的,畢竟你現在可是香港黑道上響噹噹的大人物,我不趁這個機會狠狠宰你一頓簡直對不起生我養我的爸媽。”
陽朔嫌惡地摔掉男人還搭在他肩上的手,刻薄地說:“錢不是問題,但你得向我保證不止要醫好他還要讓他的身體狀況恢復到最佳的狀態。”
“嘖嘖嘖。”男人撅著嘴搖頭,“陽朔你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腦子裡儘想些什麼東西啊。”
被男人這樣醍醐灌頂我才明白了他們倆剛才那段對話的真正含義,不由得臉一紅,恨不能現在立刻馬上就咬舌自盡。
“別把自己說得這麼清高。”陽朔冷哼一聲,“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