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我知道,我又將從這座城市落跑。
清晨我在上海的陽光中醒來,給唐若發了MAIL,從酒店CHECK OUT,去了機場。
在候機大廳裡給總編大人打了電話,我說我想像以前那樣合作,做自由撰稿人,我辭職。他終於罵出了那句忍了很久的:瘋子。
然後我們都笑了。
他說,許唯,你永遠都沒法安靜下來。
我說,是,晚上好夢,再聯絡。
飛機慢慢地在跑道上滑行,我忽然想起了在北京落地的時候,那一連串的跑道燈,它們也是沒有光亮的。因為是白天。我站在跑道的護欄旁希望能在機窗上再看看什麼。到底要看什麼我不知道。
回到座位上,我拿了CD機,反覆的聽一首曲子——巴赫的六首無伴奏大提琴組曲。
“……你沒事兒吧?”很久之後,我快要睡著了,身邊的女孩兒推了推我。
“嗯?”我拿下了耳機。
“你……紙巾給你。”
我看著她,一個很時髦的中國女孩兒,她是帶著什麼夢想和希望遠走他鄉的呢?
“紙巾?”我很驚奇。
“你哭了……”
手下意識的撫上了臉頰,一片潮溼。
“不是,結膜炎。”我接過了她的紙巾。
【上部 許唯】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