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個正經的,實際上卻是很可靠的人。”
陳也想要送夏末先走,夏末過度緊張導致身體僵硬,他剛抬起頭就和陳也媽媽的眼神相接,目光躲閃之間,陳也媽媽轉過頭對陳也說:“你就先坐下吧。”
陳也媽媽眯著眼,笑著看向夏末,只見夏末低著頭,雙手交握在大腿上,坐姿禮貌見外,只一眼就看出他此時的拘束和緊張。陳媽媽轉換氣氛道:“哎,末末你肯定不知道,陳希這孩子,是他爸媽未婚先孕生來的。”
雙親未婚先孕,生來的孩子依舊是家裡獨苗,這樣的身世又不是私生子,沒有哪裡見不得人,陳希從來不把這事當成黑歷史,他的朋友也大多知道這回事。
陳也媽媽繼續說:“陳希他爸爸,也就是我的弟弟,他和陳希媽媽是在讀高中那會早戀的,兩人也算是愛情長跑的贏家,但是我爸媽並不看好陳希媽媽的出身——普通的農民家庭,何況陳希媽媽大學畢業之後的工作也不夠體面。我弟弟當時並沒有和家人爭辯,我也很久沒聽他再提起過陳希的媽媽。”
“我爸爸是靠陶瓷業發家的,父業累積到我們長大成人,家世也算龐大。但是弟弟高中畢業之後,卻毅然報考軍校,萬人選其一的機率也被他碰上了,他在部隊裡歷練多年,他很少打電話回家,偶爾打電話給我,電話裡都在哽咽。他吃了很多苦,受過很多不必要的罪,年紀輕輕就升官加爵,回家的那天,他帶著陳希的媽媽一起出現,對我爸說的第一句話是‘我要娶她,她肚子裡已經有孩子了’。”
夏末此時心裡亂成一團麻,腦袋發熱,完全就沒有思考,陳也媽媽語速緩慢的講著故事,對夏末而言就是最大的煎熬。
陳也顯然比夏末鎮定得多,他聽著陳也媽媽口中的這些陳年往事,聽到這裡不由得皺了皺眉,插嘴道:“舅媽人挺好的,外公外婆現在對她不也挺滿意的嗎。”
陳也媽媽笑道:“剛過門的那兩年,你舅媽可不受外公外婆待見,只是你舅媽性子好,溫柔嫻淑,受了委屈也不對你舅舅哭累,媽媽也常勸你外公外婆。你舅媽的好,他們自然也都看在眼裡。陳希那孩子活脫脫就像他爸爸,你舅舅長年在外,陳希懂事以後,在家裡也會護著自己媽媽了。”
陳也媽媽有個泡花茶的習慣,她端著晶瑩剔透的茶壺,倒了三杯茉莉花茶,一邊遞給夏末和陳也,一邊微笑道:“我說了這麼多,口都渴了,這會該輪到你們來說了吧?”
夏末瞳孔一縮,雙手緊握。
該來的終歸是來了。
陳也媽媽端起做工精緻的茶杯,輕輕吹了口氣,拂開表面上的花瓣。
空氣中瀰漫著花茶的淡淡香氣,氣氛卻是一下子降至冰點。
夏末手心裡捏出冷汗,喉嚨發熱。
陳也媽媽倒也不急,抿了口花茶,笑容不改道:“不急,想好了再回答我。”
在陳媽媽這樣精明的女人面前,陳也和夏末都還只是個孩子,他們藏掖不住自己的心事,不能控制好自己的表情,抱著得過且過的僥倖心理,自以為紙團裡包得住火苗。
他們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有些事情,一味迴避是永遠解決不了問題的。沉默可以讓時間帶走流言,卻掩飾不了事實。
陳媽媽垂眸,喝了一口花茶。
陳也手裡拿著陳媽媽泡好的兩杯茶,一杯放在夏末面前,回過頭無比淡定地反問道:“苗姐,你想聽啥?”
陳媽媽聞言,忍俊不禁,她悠悠地晃著精緻透亮的茶杯,語氣不急不慢,緩緩道:“我不干涉,不代表我不知道;就算我不干涉,卻不代表別人不會干涉。”
陳也想了一宿,剛才見到老媽刻意留下夏末和他聊天的時候,就已經猜出這個場面。若說陳也本來還在懷疑陳媽媽是否是聽了謠傳想要套話,這一刻,陳也百分百確定,自家老媽早就知道他和夏末之間的關係,這個時候若是還硬著頭皮否認,那就是在作死。
陳也思前顧後,本著橫豎是一死的心態,對陳媽媽全盤托出道:“我喜歡夏末。”
一句話,簡單的五個字,卻像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萬千水花。
夏末心臟驟縮。
即時自己千萬次假設過對陳媽媽坦白,但是當他聽到陳也這句話的時候,身體還是忍不住打顫。
四周靜謐,沒人接話。
夏末命令強迫自己冷靜,卻控制不住胸口狂跳的心臟,還有額頭不斷泌出的汗珠。他自然不會天真地對陳媽媽說出“我們是真心相愛,求您不要拆散我們”這種腦袋被門夾的臺詞,他絞盡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