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自己很清醒。即使陳也只是想要玩弄他也好啊,至少不會把他當空氣,理都不理。夏末當時是這樣想的。
一直以來,夏末最怕的事情不是陳也拿他尋開心,而是陳也連搭理他一下都不願意。
“末末末末!你快點兒過來啊!”
在童童忍不住想要再喊一句的時候,夏末終於答應了一聲,把小凳子搬到茶几旁坐下。
陳也一直在看著夏末,夏末坐下之後,也抬起頭回他一個微笑。
眼睛彎彎,酒窩淺淺。
特別好看的一個微笑。
陳也跟著揚起嘴角,心情很好地晃著手心裡的骰子問:“誰先開始?”
“我我我!”童童急忙舉手:“我年紀最小,我先開始!”
陳也笑著問童童:“你喜歡夏末嗎?”
童童不假思索地應道:“喜歡!”
“是嗎,”陳也逗著小孩,語氣半認真半開玩笑地對童童說:“我也喜歡夏末。”
夏末聽到這句話時,身子不由自主地顫了顫,雖然他知道陳也這句話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卻依舊忍不住心頭悸動。
夏末不自在地抬起頭望向陳也,陳也正好也回過頭看了他一眼。
陳也在笑,所以他也跟著笑了。
陳也接著逗童童,說:“既然我們都喜歡他,就讓他先投骰子好嗎?”
童童撅著小嘴,收回高舉著的小手在裙子上搓了搓。雖然沒能第一個投骰子有點兒委屈,但她又覺得陳也哥哥說的話不無道理,於是便妥協地點了點頭。
陳也差點被童童的反應逗笑,他“咳”了一聲,這才忍著笑把骰子遞給夏末。
夏末從陳也手裡接過骰子,陳也修長有力的手指不經意間碰到夏末的掌心,夏末忍不住立刻就縮回手。
陳也輕笑道:“好好投,輸了可是要親親的。”
夏末看了他一眼,只微笑卻不說話。
三個人玩飛行棋,氣氛竟是意料之外的其樂融融。
遊戲玩過半局,輪到童童投骰子的時候,她說尿急要上衛生間,特意叮囑兩人一句不能趁她不在就作弊。話一說完,童童連帶著把骰子攥在手心裡便溜下沙發,急哄哄地跑去裡間的獨立廁所。
茶几前頓時只剩下陳也和夏末。
夏末故作鎮定地拿起自己陣地裡一顆已到終點的飛行棋把玩。
陳也直接伸直大長腿,踢了一下夏末的凳子。夏末抬頭問:“幹嘛?”
陳也隨口應道:“幹你。”
夏末心頭一跳,表面上卻裝著傻。
陳也見夏末不說話,便揚起嘴角笑道:“跟你開玩笑的,過來這邊坐。”
夏末倒是很聽話,乖乖地挪動小凳子,搬到陳也旁邊坐下。
夏末本來就比陳也矮了不止半個頭,現在還坐在小凳子上,陳也伸出手剛好搭在他頭頂上,順手便摸了兩下夏末柔順的頭髮。
陳也問他:“你現在不是應該憋著一肚子話想要問我的嗎,怎麼不說話?”
夏末距離陳也這麼近,何況陳也還在把玩他的頭髮,兩人之間從未這麼親暱,夏末的內心遠沒有表面上這麼鎮定。他雙手握拳疊放在膝蓋上,支著下巴面對茶几,側對著陳也。
“本來有很多話想問的,”夏末說完前面這句話便停頓了一會兒,他的眼睛一直在看著桌子上的棋盤,避開陳也的視線,他忽然又笑著接著說:“但是現在不想問了。”
陳也倒也不在意,既然夏末不問,他也就不打算說了。畢竟要他正兒八經地把那些情情愛愛說出口,他也覺得很難為情。
陳也捏了捏他的耳垂,裝作不經意提起:“陳希說你要出國留學?”
夏末覺得奇怪,陳希怎麼會知道他要出國,但細想也知道是付寧跟陳希說的吧,夏末反倒覺得這並沒什麼,他也不覺得介意。
“嗯,本來是做好出國的打算了,”夏末轉過頭看著陳也,水亮的大眼睛像水磨加工過的黑磁石一樣能吸人,他故作輕鬆地說:“因為江承濤嘛,我覺得我沒法再回學校裡去了。”
陳也說:“為什麼不能回學校?你不用怕江承濤啊。”
夏末側過臉看著陳也,輕笑道:“為什麼不用怕?說真的,我挺怕他的。”
陳也的手指從捏著夏末的耳垂,繼而變成撫摸著夏末柔軟的嘴唇,他對夏末說:“你還有我。”
“你還有我”這四個字太溫情,陳也說出口也覺得過於矯情,便多說了一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