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愛》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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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支撐點 。。。
後來,每天都能在公車上看到那個男人。
因為他的出現,那段時間公車上的人都多了很多,而且都是女的,變得很吵。我盤算著換個時間搭。本來我坐公交就是為了畫插畫找靈感,改個時間很容易,一念之間。
話說回來,最近我的插畫不錯,靈感很強啊。
偶爾也會和他說說話,不過很多時候都是他說。比如說現在。
“你在看什麼?”我快要飛散的思緒被拉回來。
這傢伙!我挫敗的回頭看他不語。
“怎麼了?”他的聲音很好聽,但是……
“你踩到我的腳了。”我面無表情吐出。
“誒?抱歉啊。”看著他慌忙道歉挪開腳,我轉過頭繼續陷入自己的世界。
他是天生為了音樂而存在的人。他熱愛著唱歌,是非常耀眼的那顆星星。我是化妝師,我喜歡把每個人的優點凸顯,從而減弱缺點的存在。
一次車禍使他失去了唱歌的能力,雖然仍舊可以演繹,卻不能唱出他想要的歌,我失去了左手,因為那次我是他的隨行化妝師。
失去左手,不僅僅是疼痛,另一方面我還失去了自己的職業。我為此鬱鬱寡歡,失去了自己的方向。直到有一天,為了哄一個小女孩開心畫了一幅小畫,才發現,我不能再在人們臉上化妝,但我可以在紙上畫畫。
而他,失去了他引以為傲的歌聲,一蹶不振。偶然間一次去一個現場救場,我重新遇到他。
他對我失去手感到憐憫。
“有什麼關係?沒有左手,至少還有右手。”我笑著回答他。
“可是我失去了原來的聲音。”他沮喪的並且茫然無措的看著我。
“我想你沒有失去音樂,你可以去創造音樂。”
我在野外畫一朵花,他告訴我他寫了一首歌。我為他的音樂陶醉,他為我的花讚歎。
“失去聲音對於我就像失去雙腳,但是你讓我站了起來。”他打電話對我傾訴。
“不是我讓你站起來的,是你選擇了自己要站起來。”我靜靜地掛了電話,沒有你我能活得很好,離你越近越是控制不住……
坐在野外直到天黑才平復心緒準備離去,背後卻覆上一個溫熱的身軀,受到驚嚇的同時卻聽到他說:“沒有你我站不起來。”
那一刻,風,靜了。
(《支撐點》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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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火憐蛾 。。。
我選擇做早班車來回,這樣果然人就少了。
那個男人當然也就不會打擾到我了,我不喜歡真實的人物在我身邊,那樣我很不自在,無法專心。
我是一個畫師,此時在深山。
進山時路過一個山村的老人苦苦勸說:“年輕人不要進山,這時節,山裡有精怪。”淡然的笑,我本是為畫這精怪而來,不去看搖頭嘆息的老人,毅然進山。
是夜。
我在火堆旁塗塗畫畫,卻有人過來求宿,點頭應允。
“不是說這個時節山裡有精怪不會有人上山嗎?”他打破沉默。
“啊,我就是精怪啊,所以當然不怕。”抬頭,卻看到他痴痴地望著著火堆,聞言他卻笑了,眼中火光閃動。
“你?是精怪?精怪做畫師?”他湊過來看我畫的畫。一頁一頁翻過去,水墨勾勒了火和……
“這是……蛾?”他面色古怪。
“我畫的都是飛蛾撲火的畫面。很壯觀的畫面吧?”我笑意盈盈看他翻看我的畫作。他彷彿很受吸引,充耳不聞。
“為什麼?”他疑惑地低喃,我笑而不語。隨後兩人互道夜安,安歇。
火,還在燒。
半夜,他悄然起身,靜立在火堆旁。
“飛蛾撲火……原來居然有人會畫下來。”
語畢投身火中,那火豁然縱起,火舌觸及到他時,他幻化為蛾,下一瞬失去蹤影。
一旁,我靜靜睜開眼。
我每年都來,看你投身於火,下世卻仍舊為蛾,痴痴不改,入火。是你的業障,還是我的。每年跋山涉水來到這裡,只為見你一面,畫你的奮不顧身。
終有一日,你修成正果,可會記得我?
“我修業障時每年都會遇見一個人……”
“孩子,那不是人。是火的執念……”
“……是,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