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說話惹你不高興,而不願幫我寫原稿,那我的問題可嚴重了!”
在蒙朧的意識中被可恨的男人抱在懷裡說出這種話的自己,簡直就是傻瓜。
“你這個人啊……”
被穗高摟著肩膀進入房間,透也心想,幸好自己的床就在眼前,馬上可以鑽進被窩裡。
“如果你不是工作上的對手,又會寫出膾炙人口的作品的話,我是連話都不想和你說!”
透也平常絕對不敢說出這種話。
“那真是多災多難!”
穗高聳聳肩看著透也。
“為什麼……”
他為什麼非要改變透也不可?
因為不明就理,才更讓透也迷惑、恐懼。
在穗高的身邊,他已不是自己。
“無論如何,今天你需要的是充份的休息。”
穗高好像在哄小孩似的,口氣非常溫和。
透也閉上眼睛,沉溺在慢慢撥弄著頭髮的溫柔指尖中。
他告誡自己別上當,小心又是一個陷阱。
這個男人就是用他那雙手與唇,把透也當作有肉體有心的新奇玩具在擺佈。
對於這種對手決不能掉以輕心,否則吃苦頭的是自己。
現在回想起來,穗高從來不曾對透也表示過其關切心情。
可是,當自己身體不舒服精神脆弱時,他卻違反規則來到這裡。
這種時候所傳達出的溫暖,連頑固的心都會被溶化了。
穗高決不讓透也走進自己的內心世界,可是有時候又不吝對他懷柔,這種欲擒故縱法,讓單純的透也難以消受。
他為什麼要這麼溫柔?為什麼會如此輕易走進透也的內心?
自己對這個男人到底要求什麼呢?
醒過來的透也,慢慢抬起身體。
他竟然做了穗高來到這房間的傻夢。
事情演變至此,難道自己還對穗高懷有理想嗎?充其量他只是在向自己推銷他的價值觀。
因為發燒流汗,全身幾乎溼透而感到很不舒服。
“你起來了嗎?”
透也被突然傳來的聲音嚇得心臟幾乎都停了,站在門口的不是別人,正是穗高!
“啊,原來我不是在作夢!”
“我出現在你的夢中嗎?何其榮幸啊!”
穗高的口氣一如往常,透也不知如何以對。
如果說出自己的夢裡常常有穗高的身影,他會有什麼樣反應?
大概是發燒的關係,才會胡思亂想。
“要不要吃稀飯?如果站不起來的話,我可以端到這裡來,或者我抱你到餐廳去!”
“你不必多此一舉!”
為了掩飾羞赧,透也大聲叫道,可是這麼一叫卻一陣暈眩,他趕緊靠著牆壁。
“你還沒完全好,這樣大聲叫當然會更難過!”
“這……都要怪老師……”
透也有氣無力地說道,突然又抬起頭。
“老師又為什麼會來這裡?”
“我去和人見面,順便找資料,希望你能幫我忙,打電話去編輯部,卻說你請病假,所以我就來看你了。”
上次他曾用計程車送自己回家,所以很簡單地就找到他的住處。
“是什麼資料?”
“不是要我寫稿子?怎麼還問這種話?”
從他溫和的微笑很容易判斷穗高並未生氣。
透也聽到這句話很愕然,問他。
“原稿?你願意幫我寫了嗎?”
“我已經和你說好啦!”
他用比平常更溫柔的表情看著透也。
“不過,二十張稿紙也成不了書,需要好幾十次的勝利才能把書寫成一冊!”
“我會認真練習撞球。”
看到透也積極的表情,穗高淡淡一笑。
“有志氣!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病弄好!你不能每一次決勝負就把身體弄壞,那麼你永遠都贏不了我!”
本想頂他是誰導致我把身體搞壞的話,透也話至舌尖又吞了回去。
一切都要歸咎穗高,自和他認識後,透也所有的事全都走了樣。
“你還是把粥吃了!不然會冷掉!”
說著,對透也說聲“等等”,不久,從未看過的陶鍋放在端盤上送了進來。透也張大眼睛,自己的房間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