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街出臺,進入會所後,成了壓軸人物,上過不少有名望的大人物的床。
房東先生第一次見lucky,他只有十四五歲。第二次見面,lucky有十七歲了,併成為本公寓的長租房客。走的那年,lucky剛滿二十。lucky本姓林,全名林修安。有一次我問他,你出臺,總得有個花名吧。Lucky隨口道,「那就lucky吧。願死後有運氣埋個好地方。」
初見lucky,屋外瓢潑大雨。小孩渾身溼透,衣服上滿是泥巴,哆哆嗦嗦進了門,牙齒打著顫問房東先生,能不能讓我借住一晚,我現在沒有錢,以後會給。
房東先生看著小孩泛白的臉和直不起來的腰,把人帶到樓上的房間,道,隨你住,當我請你。一是看這孩子著實可憐,二是那時公寓沒開多久,有的是空房間。
給小孩開暖氣打洗澡水,拿了戲服去烘乾,順便又在口袋裡放了五百塊錢。除此之外,房東先生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善意。
小少年第二天下午離開,低聲道,多謝。………………………………………………………………………………………………………………
再一次見lucky,同樣是下雨天。兩年過去,我對這人已經沒什麼印象,只覺得這是個面色白淨的少年,個頭不高,很是瘦弱。Lucky填了入住單,房間是302。房錢是按季度交,他多給了兩百,說:「上次欠的房錢。」
我愣了愣,才想起來,這個人是見過的。
我看了看那張登記表,林修安,未成年,無業。
這個未成年的無業少年,很快成為這條街的知名男妓。
「雙性人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玩的到啊。我以前可是隻在A|片裡見過。」一個資深嫖客兼房客道。從那些嫖客和酒保的口中,我才知道,lucky是罕見的雙性體質──比一般男妓的價錢要貴個幾倍。
雖說是雙性體質,女性|器官並未發育成熟,沒有月經,捅入之後並不能高|潮,射進去也不能懷孕──僅僅是多了一個並沒多大用處的通道,便剝奪了lucky成為正常男性的資格。
十七歲的男孩lucky每晚上下不同男人的床,沒有經期的困擾,最多時一晚能接三至五個客人。頻繁的性|愛令lucky愈發吃不消,而比尋常男妓多一倍的收入也並沒能真正改變lucky的生活質量。最令lucky煎熬的是有些客人變態的性|愛方式──因為是雙性人,客人每次做|愛都會進入lucky的陰|道和後|庭,男女性交的方式對lucky而言只有痛苦,而客人卻不會在意lucky的感受。有的客人在抽|插一個甬道時,會同時用各種方式玩弄另一個通道。當然,lucky同時接待兩個客人的情況也不是少數。
「很疼。」lucky說,「昨天那個,只弄前面,出了很多血。射了兩次他都不願意,最後用嘴給他吸了出來。」
Lucky每次接待完客人,都要在房間休息很久,遇到熱衷暴力的客人或者有特殊喜好的,下|體撕裂也時常發生。偏偏lucky會講這些過程給我聽,對於自己所遭受的毆打與折磨,lucky神色如常,平靜講述,彷彿那些事情完全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
「既然不喜歡,就不要再做下去了。」我也每次都這樣說,「要是沒有錢,就做點小生意。你這幾年,應該也攢了一些吧。你難道要這樣到老麼?」
「誰讓我是個怪物呢。」lucky風輕雲淡笑道,「活該。」
Lucky受傷最重的一次,是接了兩個熱衷性虐待的客人。Lucky被那二人帶走,兩天後我接到醫院的電話。
骨盆骨折,軟組織損傷,肛內縫針,手臂骨折,喉嚨出血。除了臉是好的,衣服下面都沒法看。
「你就作死吧!!」房東先生氣急敗壞在病房內繞圈子,「你就這麼急著找死?!」
Lucky面無血色,嘴角帶笑。
「滾滾滾!媽的趕緊滾!」Lucky這種玩法,就是想著什麼時候有一天能把自己玩死,直到死了,才算解脫。「要死別死在我面前!我看著煩!」
「你難過啊?」lucky笑著問。
「我不難過!你他媽死了最好!」我抬手想打他,又實在不忍心。
「你難過啊。真是太好了。」Lucky頓了頓,「放心吧,我不會死在你面前的。」
這時lucky還沒到十八。
受傷之後沒幾天,lucky的傷堪堪養好,又去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