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薛家也算是這省城裡有頭有臉的人家,薛紀喬和自己在一起只能處於地下工作狀態,若是讓薛紀喬現在為了他出櫃是斷然不可能的事,何況在薛紀喬的心中,自己肯定比不過他的家人,若是為了他好,若是想要和他長久的在一起,那麼必然不能切斷他與家人的聯絡。
文成替他理了理衣領,便開啟車門下了車,薛紀喬目送他進了住院部,便調轉車頭往自己家的方向開去。等到薛紀喬的車子已經完全看不見蹤影了,文成才從柱子後面現出了身來。他深吸了一口氣,轉頭大踏步往樓上走去。
可是還沒等他走到文翔的病房,卻被兩個穿黑色夾克的人攔住了,文成愣了一下,其中一個黑夾克便笑意盈盈的拉著他道,“弟弟,怎麼現在才回來,哥哥我可等了你好久啦。”說罷還不待文成反應便拉著他往醫院的走道盡頭走去,那兒是一個露天陽臺,是病人家屬抽菸的區域。文成仔細的想了想,確定自己並不認識面前這人,而看他的樣子也並不像是認錯了人。他心中一凜,知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便強打起了精神。不多時,便到了露天陽臺。
露天陽臺上站了一個穿著得體舉止優雅的中年婦人,卻是文成沒想到的,這是誰,薛紀喬的母親麼?怎麼這麼快就找來了,也忒沉不住氣了吧?不過想想也對,這種事情確實得趁早,薛紀喬現在雖然喜歡自己,但畢竟也還沒到要為了自己拋棄家人的地步,薛母這時候將自己趕走,薛紀喬也不過會跟家裡鬧一場罷了,鬧過了也就算了,畢竟他們是血脈相連的一家人,可是自己呢?自己今後又將折往何方?
“你來了?”中年美婦對著他扯了扯略顯僵硬的嘴角,挑著眉居高臨下的道,“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來意吧。”
文成心裡對她更看輕了,薛紀喬是一幅謙謙君子的模樣,他本以為薛母就是心裡看不起他,面上必定也不會做得太難看,豈料這中年美婦眼中的輕蔑之色竟絲毫不加掩飾,這樣的人,也不知是如何坐到省城電業局副局長的位子上去的。
文成在心裡舒了口氣,緩緩的點了點頭,卻還沒待他開口,那中年美婦便快速的從提包裡拿出一張綠色的銀行卡遞到了文成的手上,“你既然已經知道我的來意,那我也就不廢話了,齊嬌雖然喜歡薛紀喬,但是她從小被我們嬌慣壞了,脾氣有些潑辣古怪,我琢磨著紀喬這孩子怕是不喜歡她這性子,何況現在更看上了你,我覺得你雖是農村來的,可這些日子把紀喬這孩子治得服服帖帖的,倒也算有兩分手段,你便去教教齊嬌吧。”
文成頓時瞠目結舌,他並未料到,這卻是齊嬌的母親。而齊嬌的母親竟然想要自己女兒的情敵去教自己的女兒如何在未來的丈夫面前邀寵,這究竟是他聽錯了,還是齊嬌的母親腦子有問題,亦或者說,她根本早就瘋魔了?
“你是不是在心裡覺得我已經瘋了?”那美婦自嘲一笑,“可是我有什麼辦法,現在齊嬌對薛紀喬迷戀得緊,我必須想點辦法來幫幫她,就算她最後還是不能和薛紀喬在一起,至少她也能看清楚自己的心,而不會這樣的盲目的去為了薛紀喬做些事情出來,最後反倒傷了自己,而你,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懂得什麼是情,什麼是愛?怕只是覺得薛紀喬對你好,而你受了他的恩惠,便覺得他是這世上大大的好人,所以想要報答他罷了。”
文成只覺得握在手裡那一張薄薄的銀行卡有如千斤重,他知道自己該將這卡摔在齊母的腳下然後憤憤離去,可是他現在只能木然的站在那裡,靜靜的聽著齊母說話,卻什麼也做不了。
對啊,自己真的喜歡薛紀喬麼?還是說自己真的如同齊母所說,只是想要報答薛紀喬對自己的恩情,可惜自己身無長物,唯有面前這具皮囊尚能入眼,所以薛紀喬說喜歡自己,自己便真的應了。反正也不是什麼清白之身了,自己早就在那個冬天的夜裡變得骯髒不堪了,可是為什麼心裡這麼難過,眼睛脹疼酸澀的好似有什麼東西要流下來,他眨了眨眼睛,卻只是讓自己的眼睛脹疼得更加厲害,連齊母后來跟他說了些什麼他都沒有聽清。
這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文成回到房間之後只覺得腦間脹疼不已,想什麼事情都不能,他索性攤在床上閉眼睡覺,卻又覺得輾轉反側。到了夜半時分,他實在被折騰的不輕,索性一下子坐了起來,他在小沙發上找到一根薛紀喬遺落的煙,利用房間裡本來備下點蚊香的打火機將香菸點燃,他看著那紅彤彤的一點,暗暗扯了扯嘴角,將菸嘴湊到唇邊,卻是遲遲不敢吸這一口。
那根香菸燃了不大一會兒便熄滅了,文成竟就著那姿勢坐了一晚。到天際已然大亮的時候,文成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