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膚色。張小文輕聲走上前去,拿額頭蹭了蹭他冒出青黑胡茬的下巴,回手將一串鑰匙塞進了一旁的牛仔褲兜裡。
他咬著牙想,我張小文,就算耗盡自己的青春,就算分分秒秒都倍受煎熬,我也要跟你在一起。姜海你說你不喜歡我,你說你對我沒有半分的情義,老子他媽不信!老子就是要入你的眼,老子就是要硌得你頭疼眼花,鼻涕橫流,操!
人生沒有那麼多羈絆,夢裡出現的人,醒來時就應該去見他,生活就是這麼簡單。
“那你想見的人不想見你怎麼辦?”
“時間久了就習慣了,成了習慣就會產生依賴,依賴了就會離不開,離不開,我就贏了。”
十二月份的第二個禮拜三,姜海如約而至,但這對於張小文而言,卻是個意外之中的意外。此前的好幾天,不,說具體點,是自打週四早上姜海發了簡訊說離開,他就一直在心裡面糾結這個問題。自信滿滿的時候他告訴自己,姜海雖然不靠譜,但確實是個說話算話的人,他既然說了來,一定就會來。
可冷靜下來細想想,又覺得姜海當時的語調多少有點兒敷衍的意思,尼瑪的張口閉口都是一句好好照顧自己,那他媽也不像個常見面的人會說的話呀。操,再說了,床上的話能信?張小文你腦袋進水了吧。
你看,對於姜海,張小文還是沒有多大的自信。
所以當又一個週三的中午姍姍來遲,當張小文又一次揹著書包站在校門口攔車,當車後門又一次被拽開,當那個人又一次說“師傅,我跟他一起的”,張小文只能將頭埋得低低的,笑得跟個剛結婚的小媳婦。
“張小文,你丫的是不是就沒想到我會來?”姜海倚著廚房的門框抱起肩膀,質問從進了家門就一個屁都不放的張小文。
張小文煮好了麵條,用笊籬撈出來放入冷水過一遍,再轉身將已經開始咕嘟泡的滷汁關火,回身問他,“你吃不吃醬,上次你拿來的,週末讓我媽一頓造,還剩個底兒。”
姜海氣鼓鼓地拉開椅子坐下,“不吃,我在家天天吃,再吃我都成辣椒醬了。”
張小文似乎知道他在氣什麼,又不大敢確定,拿起筷子咬了咬,然後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