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居樂業的安,掬……掬水軒的掬,快樂的樂。欸,掬水軒就那個……ㄋㄟㄋㄟ補給站,小時候吃過沒?別盯著我乳頭,我寫給你。」
說罷,安掬樂抓來床頭櫃上的紙筆,把自己名字寫給他。
杜言陌看了一會,以取名來講,掬不是常用字,他手在上頭撫著,安掬樂見狀,遂起了說文解字的興致。「掬……就是這樣的動作。」
他把雙手攤開併攏,四指朝內彎曲。「用兩手捧取,掬樂就是……捧起快樂,給我取名的人,是這樣解釋的。」
這個姿勢,令安掬樂雙手手腕坦開在少年面前,他左手腕上一條疤痕,此際在燈光下,特別明顯。
杜言陌多瞧了一眼,可沒問,安掬樂笑容可掬,也不怕被問的樣子,杜言陌直覺,倘若問了,這個人會回答自己,他沒打算隱瞞這件事,甚至有一點兒刻意外露,可能還會用一副很歡樂的口氣說明。
人一般會逃避自己犯過的蠢事,每回想起,便覺赧然:算了算了莫再提。
安掬樂偏不。
他在凌遲自己。
以一種異樣得近乎病態的面對方式。
杜言陌眨眨眼,不再盯瞧那兒,轉而看向安掬樂的眼,開口喊了一聲:「掬樂。」
安掬樂一愣。
這一聲、這一眼,竟令他心腔大幅震動,好似被這兩字狠狠戳著了。
極少人喊他名字,大多都是菊花菊花的喊。
傳言人若給鬼靈掌握了姓名,就能被控制,安掬樂其實有點兒信,所以叫人用膩稱稱呼自己,久而久之,他都快遺忘本名,忘記取名的那人,在他誕生之際,給予的深切祝福。
「掬樂。」少年又喊了一次,抱住他。
安掬樂終於回神。「沒大沒小。」
他指責,想推開他,偏偏杜言陌抱得很用力,他腰快斷,不能呼吸。「叫我……叫我……總之,別直接喊我名。」他受不住。
杜言陌忖了忖。「安……先生?」
「噗。」又正經過頭了。
可叫菊花吧,自己大了少年足足一輪。莫非叫哥?安哥?也太矮鵝了……「菊花先生。」
「嗯?」
安掬樂:「叫我菊花先生。」古早有篇文章,叫《五柳先生傳》,他菊花爺決定也來效法一回:先生不知何許人也,亦不詳其姓字。身上有好菊花,因以為號焉。
「……」少年似乎也覺這稱呼拗口,但見安掬樂表情認真,遂沒抗議,乖乖喊:「菊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