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撞的?」
杜言陌雙目睜大,明顯掙動,不想安掬樂過去,後者倒是給了他一記安撫眼神,掏出手機。
利曜揚則掏出槍,毫不猶疑指向杜言陌。「小樂,別逼我。」
「安心,我要報警早報了,警察要有用,你今天就不會好端端在這兒。」他撥出號碼,握著手機,揚聲道:「許律師,你要不要勸勸你夥伴?我看他走火入魔了,這樣不行喔。」
利曜揚瞠目,看著安掬樂給手機摁下擴音鍵,那討人厭的笑聲低低響起:「揚哥。」
到這會利曜揚不得不驚。「……你怎會認識他?」
「我朋友是律師,他老公是大律師,剛好是這位許律師多年勁敵,這行也不大,問一問就能問出梗概……附帶一提,我朋友的同事是許律師的弟弟,你說這關係巧不巧?」安掬樂手一攤。「所謂六度分隔理論。」
利曜揚無言。
許律師淡淡道:「揚哥,你這事弄得老大不太高興,他女兒懷孕了,你卻在外頭追著男人屁股跑,傳出去怎能聽?不過你放心,老大說了,只要你不把事情鬧大,一切好談。」
利曜揚:「……」
安掬樂一嘆。「你看看你,如花美眷在旁,還即將有子,不去照護妻子,跑來纏你表弟,腦袋被驢踢?還是監獄伙食太少,讓你瘦了腦子?」
這事安掬樂早掂量過,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一聽對方是律師,安掬樂當即就找好友探問,也好巧,幾乎不費功夫得到需要的情報。黑道終得由黑道人搞定,他這揚哥,心繫權力,瘋歸瘋,也沒能豁出去到當真棄置一切,若有這般覺悟,他早綁了人遠走高飛了,何苦在這兒搞糾纏?
費時又費力。
安掬樂:「揚哥,這樣吧,別說我都不給你機會。你呢,現在跟許律師講一聲,說你啥都不要了,他那兒立刻就會準備好檔案給你籤,簽完,我就跟你走,這輩子隨你幹到死,如何?」
利曜揚:「……」
杜言陌眼底流露驚惶,安掬樂說出來的話,不論玩笑或真心,從來都不作假。他極力搖頭,想求安掬樂萬萬別傻。
安掬樂沒望他,這是他跟揚哥間的事,解鈴還需繫鈴人。
「表哥,我們和平解決這件事吧。」
對峙良久,利曜揚搖頭,無奈笑了一聲。
「小樂,你真的很懂你哥。」他收起槍枝。
許律師出聲:「揚哥,到此為止,我們就當這事沒發生。」
怎可能沒發生?但如今唯有各退一步。利曜揚:「好。」
對方有對方的做法,大抵許律師那兒錄了音,安掬樂不管,他上前給杜言陌鬆綁,利曜揚頹然坐在那兒,並未阻止。
杜言陌手腳一鬆,也不顧痛,立即捉住安掬樂肩膀:「你怎能來?!」
安掬樂不管他身上有傷,當下就往他腦袋一巴──完全被堂哥帶壞。「你又幹麼來?!」利曜揚明顯單幹,按杜言陌的體力值,要被強持,肯定有番掙扎,可他身上並無相關傷口。「他掏槍逼你了?」
杜言陌垂眼。「他說他手裡有你過去一些……片子,我不過去,他就公開。」
安掬樂這才又注意到電視上那些「精彩」畫面,說實話,他都忘記這些何時拍下的了。
嘖嘖,那胸、那腰、那屁股,他當年簡直風華絕代,掐得出水,年輕就是好~
利曜揚抬頭。「小樂,你回我身邊,我就永遠不公開這些影檔。」
他這話說得一點氣勢都沒,倒像是一種垂死掙扎。老招,太老招。安掬樂不屑至極,朝他比了根中指。「你就公開吧,我才不在乎,與其再受你威脅,不如死了算了。」
利曜揚扯唇,不知是笑非笑。
電話裡許律師道:「這事我不好插手,不過你可請陸律師提告,敵手不是我,他很難輸。」
安掬樂噗一聲,哈哈大笑,這話要給陸大律師聽見,免不了一陣黑雲壓頂。「許律師,我欣賞你,咱們交個朋友吧?」
許律師也笑。「當然。」
利曜揚在旁只能苦笑,他的小樂,一直都是這麼這麼的,不怕天、不怕地。
他想著安掬樂小時樣子、想他一心一意糾纏他的樣子、想他愛他愛得不行的樣子、想他……很多很多,其實,早模糊了。
好幾次浪裡來火裡去,他總會想不知他這小表弟,現今過得如何?總歸少了他,肯定很好,自己是他人生裡最大一顆毒瘤,長在最脆弱位置,難割難捨,他以為他會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