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3 / 4)

毫無作為。”

馮文特闔上眼,深深地出了一口氣,才再度看向伊勒曼:“前線如今戰況不佳,我不比你來得清楚?你面對的是一條東前線,我卻每天都眼盯著所有的戰線。”他語調平穩,目光淡然,與伊勒曼舉止中難掩的青春年少不同,他沉穩的談吐間無不已染上歲月的刻印。

“戈林自從上次大戰結束以來,”馮文特說;“就一直是個不折不扣的飯桶。所謂的空軍元帥既蠢又肥,胖得連駕駛艙都坐不進去,簡直笑話!”他的語氣依舊稀鬆平常,眼光中卻透出狠意:“一直仗著同元首早年的交情胡作非為,他眼裡從來沒有過這個德意志帝國,心裡從來沒有過這支德意志空軍!博斯維勒自以為同戈林要好,把與戈林當面對質這麼笨的主意都提給了哈索霍夫,根本是唯恐天下不亂。要不是他夫人向元首求情,戈林早就對他下手了,還能只是放他去新的特戰組?”

“博斯維勒先生還有邀請我加入。”伊勒曼說。

“你?”馮文特挑起眉毛,“你沒答應吧?哈索霍夫下臺,調回五十二聯隊當聯隊長的必然是普林茨。他才是打死才都不會放你走。”

伊勒曼搖搖頭,說:“是我自己沒有答應。我不願意離開五十二聯隊拿生命信任我的戰友。”

“不去也好。”馮文特移開目光,朝走廊盡頭望去,“戈林現在巴不得博斯維勒死在前線上,肯定想方設法讓特戰組去出自殺性質的任務。哈索霍夫的事也沒完,”他轉回臉,看著伊勒曼,“可能還要拖一段時間,但是我聽到風聲,他們打算上告軍事法庭。”

“軍事法庭?”伊勒曼急忙問。

“你們五十二聯隊的人,”馮文特的嘴角勾起一個若有若無的弧度,“還怕軍事法庭?馬齊亞茨不也差一點被告過,最後還是由於沒有別人能出那場特高緯度飛行任務,直接取消對他的控告。”他聳了聳肩,“藝高人膽大。”

“但是哈索霍夫先生……”伊勒曼不放心似的,焦急地說。

“我肯定盡全力保他。”馮文特言簡意賅地說。他的目光在伊勒曼胸前的勳章上來回掃動著,忽地說:“你看哈索霍夫這個人怎樣?”

“他常教育我們,”伊勒曼毫不疑遲地答道,“叫我們一心愛國,並且為之而戰;除此之外,什麼都不必管。”

“不是不必管。”馮文特輕輕嘆了口氣,“現今的局勢,很多事情不是我們管得了的。你沒有經歷過上次大戰,大約不會明白。你也知道,我是世襲男爵,”他的眼中流動起一種深不可測的情懷,直視著伊勒曼的眼睛,“上次大戰結束時我也不過十一歲,但是我們馮文特家族世代從軍,守護邊疆,家中男人當時無一不在戰場上。我們從一七年初起就清楚,那一場戰爭,德意志帝國絕對無法打勝了。但是我們怎麼可能束手就擒,怎麼可能將剛剛歷盡千辛萬苦統一起來的德意志帝國拱手讓人,怎麼可能叫終於使德意志民族團結一心的努力付諸東流?

“我們軍人,有時打仗不為輸贏。生而為人,活得是那一份氣節。德意志男兒的字典中沒有委曲求全,僅有鐵,與血!寧可兩千年曆史的德意志帝國亡國於此,”馮文特平靜地注視著伊勒曼,負手而立,凜然道,“絕然不可叫我們的後世在西方的奴役下苟且偷生!”

伊勒曼看著馮文特,喉結上下動了動,並沒有應聲。

“我說這些,你未必覺得在理。”馮文特說著轉過身,“總之你只要記得,只要你自認是為父國而戰,其餘不必管什麼有的沒的。不到一兩個世紀後,沒人知道你的選擇正確與否。男人只要管得自己頂天立地,俯仰無愧,其餘就交由後人評說吧。”說完,他已經又朝走廊盡頭走去,沒有再回身看跟在他後面的伊勒曼。

伊勒曼跟著馮文特來到一扇門前,馮文特站定,轉身示意伊勒曼將頸上的鐵十字取下。

伊勒曼抬手將領下的緞帶解開,連同騎士鐵十字遞到馮文特手中。馮文特接過去,又問道:“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上校先生,”伊勒曼道,“戈林下了我的禁飛令。”

“我去和元首說。”馮文特乾脆地說。

“謝謝您。”伊勒曼連忙說。

馮文特見伊勒曼沒有再多言的意思,便轉身在門上叩了叩。

“誰?”門內傳來一句含糊不清的問話。

“馮文特。”

“克勞斯啊。”門內的聲音嘆道。

“我的元首,”馮文特回道,“東戰線王牌迪特·伊勒曼到了。”

“叫他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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