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覺得花了許多時間,回程卻過得十分快,都沒能小睡一覺,已回到熟悉的公寓。
車子在大樓前停了下來,對莊夏道聲晚安,他沒有猶豫的開門離去。
不清楚莊夏走了沒有,因為他連對方的回應都沒聽見,像是在躲避什麼,言書廖很快搭上電梯。
原以為今晚到此結束,所有的煩惱都留到明早再說,誰知道等著言書廖的,是意想不到的災難。
鑰匙才插入門孔中,便驚覺不妙。
本該上了鎖的房間,現在卻供人隨意進出,言書廖小心翼翼的推開大門,待室內變得明亮,他只站在原地,無力的垂下肩膀。
電腦和液晶電視消失無蹤,櫃子明顯被人翻動過,想當然耳,存摺和印鑑皆不翼而飛。
室內凌亂的痕跡,所有值錢的物品被搬得一乾而淨,在這種情況下,他竟然在桌上找到犯人留下的紙條。
“再見。我想你不缺錢,跟你新男友要吧。”
看著那張簡潔明瞭的留言,言書廖都不曉得該擺出什麼表情了,他是哭笑不得,甚至連發怒的力氣都沒有。
怎麼就遇上這樣的人呢?鍾宇超固然可恨,但更悲哀的是,曾對這種男人付出真心的自己。
他找了一塊乾淨的空地坐下,心已經太過疲憊。
喀。
忽然傳來一聲單音節,言書廖猛地回頭。
莊夏腳踩不知名物品的碎片,他也低下頭看著腳邊殘骸,而後抬頭便與言書廖四目相對。
都忘記這人怎麼還未離開,甚至上了樓,言書廖只想到自己尷尬的窘境。
莊夏看了看四周,房裡發生過什麼事情一目瞭然,而後他低下身子,伸手就要取走言書廖握在手掌心的紙條。
「莊夏!」這突來的行為,讓言書廖難得的提高音量。
紙張被捏得更皺,他迅速的爬起身,全身警戒的盯著對方。
莊夏苦笑一聲,怎麼他好像變成了罪魁禍首,「報警嗎?」男人的語氣平淡而鎮定。
言書廖一愣,搖搖頭。不管警方會不會抓到鍾宇超,一旦兩人的關係被供出來,他的立場將變得艱難。
光是想像同事異樣的眼光,以及父親失望的表情,恐懼感便油然而生。
想必鍾宇超便是明瞭他不願將自己的同志身分曝光,以及不想將事情鬧大的心理,就是握著這張王牌,才敢如此囂張。
是他太大意,讓這樣的男人鑽了空。
「我是要拿這個給你的。」莊夏提高手裡的公事包,「把衣服收拾一下,先到我家住吧。」
言書廖懷疑他好像聽錯了,露出疑惑的表情。
「為什麼要去你家?」
莊夏只覺得理所當然,「你不擔心他再回來?你的室友…有鑰匙吧?」
門鎖沒有被破壞的痕跡,室內雖然凌亂,但還不到翻箱倒櫃的程度,再加上言書廖堅持不報警的態度,莊夏大膽推測,對方是他熟識的人。
而他手中的紙條,以及發生這種事情,言書廖卻沒有通知室友的動作,更讓莊夏準確的推論出,犯人便是和他共同生活的友人。
當然這些細節言書廖都不知情,他只覺得神奇,同時也擔心他們的關係是否已被察覺。
「我沒有關係…」他只想打發莊夏離開,對方卻不如他所願。
「明天找鎖匠來換鎖,至於今天晚上,看你是要找警察,還是去我家,你決定吧!」
如此強勢的態度,對於最初就不打算報警的言書廖,只能乖乖的去他家,根本沒有所謂的二選一。
「你怎麼這麼…」
「不講理嗎?」莊夏挑眉,似笑非笑的繼續說著,「我以前是講理的人嗎?」
這種話一說出來,真的令人無言以對。
「我也想過要尊重你,可是這幾周下來,言書廖,我真的不懂你在想什麼,我想你並不討厭我,也還當我是朋友,但更多的時候,你又像是在躲我。」
「所以我決定照我自己的做法來。」他撿起倒地的相框,照片裡是上了年紀的男人和穿著高中制服的言書廖,兩人笑起來的表情幾乎一模一樣,莊夏看著相片中的言書廖,沉默了三秒。
「我只是想幫忙,房間這麼亂,你要收到幾點?最重要的是,門鎖也不管用了吧。」
言書廖不知如何是好,儘管明白對方是出於絕對的善意,但他就是遲遲無法邁出步伐。
「你不拿衣服也沒關係,我可以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