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閻澄為什麼要去U市上課?別說A市也有和U大附中比肩的好學校,光是閻家那樣的,以後想上什麼大學沒有啊,幹嘛要背井離鄉跑去南方呢?
不過疑惑歸疑惑,還是沒人敢問。
……
閻澄出了這店兩步就被廖遠東追上了,廖遠東搭著他的肩一邊抽菸一邊道,“你說你怎麼想的,畢業了回不回來啊?”
隨後趕到的鮑昶也插嘴道,“這U市真不能再待人了,明明也是繁華大都市啊,怎麼才去了幾年,搞得跟進了深山老林一樣,一點刺激都受不住。”
閻澄都快被他們氣笑了,不過口頭也沒爭辯,只道,“畢業了再說。今天是太晚了,我爸還在家呢,不回去不好。”
伍子旭則暈陶陶的靠在一邊,“以後這種刺激還是少來點……我比你們有節操。”
“你這是讀書讀傻了。”鮑昶罵他。
“你再說,我告訴你哥你信不信!他要知道你現在這樣子,不抽死你。”伍子旭使出殺手鐧。
輪到鮑昶偃息旗鼓了。
……
閻澄在家住了四天,又和廖遠東他們約了兩次,好在不是那種烏煙瘴氣的場合了,只聚一聚吃個飯,平時則都待在家裡陪著他爺爺和外婆。而一直到回去的前一天,他才見到他媽。
如她外婆所說的,談鶯這次精神不錯,只是十月的天氣她坐在陽臺上還蓋著一層薄薄的毯子,見了閻澄,淡淡點頭,“你來了。”
兩母子坐下說了會兒話,大部分都是閻澄在說,把他對爺爺報告的那些生活過程又對他母親重複了一遍,不過得到的只有一個,“嗯。”在得知閻澄的文科不如理科那麼優秀時,倒是多關照了一句,“多看書,文科偷不得懶。”
閻澄前後不過坐了半個小時,談鶯就到了午睡的時間了,閻澄離開時,談鶯道,“你明天走的時候,我要沒醒,就直接和陳媽說一聲吧。”陳媽是平時照顧談鶯的人,她這意思就是不用來特意告訴自己了。
閻澄點點頭,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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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假的這幾天,紀悄一直在房間裡看書或者畫畫,池姝萱說是休息,但她根本坐不住,見家裡沒什麼事,孩子也不願意親近她,於是自覺地又跑到公司裡上班去了。只每天的晚餐倒是遵守約定親自打理。
上課前的最後一天,紀悄早早就起了床,他一開門就見池姝萱坐在客廳裡,桌上放著溫熱的早餐。
“快來吃吧,我買了你最喜歡的糕團和豆漿。”
紀悄頓了頓,還是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了。
池姝萱殷勤的替他把豆漿盛好,又把點心都放到面前,見紀悄咬了一口,忙問,“味道怎麼樣?我特意去右街那裡買的,我剛吃過,覺得和小時候的味道差不多。”
紀悄慢慢嚼著,然後嚥了下去,說了句,“一般。”
池姝萱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半晌才躊躇著道,“悄悄,阿姨送你過去吧……”
紀悄握著勺子的手一停,轉而放了下去,擦了擦嘴說,“我吃飽了。”然後起身拿起揹包,再沒看池姝萱一眼,直接出了門。
他選擇的是步行,從家裡走到目的地一共用了一個小時,然而即便如此,到了那家咖啡廳後,紀悄還是在裡面坐了整整兩個小時才等到要等的人。
早晨的咖啡廳人流不多,但那個女人進來的時候還是吸引了大部分在場人士的目光,她化著精緻的妝容,穿著得體的服飾,踩著曼妙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到紀悄的面前,然後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紀悄低著頭在看書,那女人給自己點了一杯咖啡,幽幽的喝了一口,十分鐘後,咖啡少了半杯,紀悄仍是在看書。二十分鐘、三十分鐘,女人給自己續了兩次咖啡,紀悄依舊那副模樣,她原本頗為良好的氣度開始一點點崩壞,完美的臉上也出現了裂縫。
直到四十分鐘後,女人再也忍不住的拍了桌子,小聲吼道,“你什麼意思?”
紀悄掀開手腕,看了看時間,一直到指標走滿一圈,他終於抬起了頭,脫下手上的表扔到她的面前。
“四十一分鐘,你晚到的時間。”
女人臉部表情略微扭曲,壓著火氣道,“我剛才有事……”
紀悄回,“關我什麼事?”
女人吸了口氣,“你不要太過分。”
紀悄當做沒聽見。
女人忍了忍,還是放軟了音調,“你弟……那個,我的孩子今天病了,我能不能早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