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念慈尷尬的笑了笑,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好在旁邊有人喊老闆娘點菜,英子就走開了。
沒過多久,孟念慈點的飲料很快就送上來了,宋贇一邊拉開易拉罐的拉索,一邊問道:“怎麼不點些啤酒呢?”
“怕醉駕嘛,”孟念慈拿過可樂,喝了一口,道,“我這個班長是個老好人,要是被他知道我開車過來還喝酒,肯定要被他教訓半天。”
“你跟老闆是同學麼?怎麼看上去不太像。”因為知道孟念慈的性取向,宋贇對孟念慈所有認識的男性都很感興趣。
“是啊,看起來是不太像。他這人啊,命實在是太苦了。”孟念慈壓低聲音問道,“班長很小的時候就沒了父親,只剩下他跟他母親兩個相依為命。可惜他母親太不是東西,嫌這樣的日子太苦太累,沒過幾年就跟情人跑了,丟下班長一個人。本來班長家裡親戚就沒幾個,他那個媽一走,就更不想管了。居委會只好把他送去孤兒院。”
宋贇握著可樂瓶子的手不禁一緊,冷聲道:“這樣的女人配做什麼母親?”
“是啊,”孟念慈附和道,“班長這輩子也算是被他那個媽給毀了,她不但跑了,還把家裡所有值錢的都給捲走,連房子都給賣了。一個還沒成年的小孩,沒有錢會是什麼狀況?你想,孤兒院那種地方有個溫飽就不錯了,哪還管什麼供書教學?雖然班長讀書成績在班裡是數一數二,可讀完初中就輟學了。因為年紀小,根本找不到工作,只能靠著在這兒擺攤賣燒烤度日。好在天無絕人之路,這些年熬下來,總算是熬出頭了。”
孟念慈兩三句話把老闆的身世交代清楚,可箇中的辛酸又如何能為外人所道也?早早的失去家人的庇佑、如孤兒一般長大,靠著一雙手在這艱難世道里打拼,這樣的經歷宋贇是親身經歷過,也因此才會如此的憎惡袁中蕾。
宋贇本來只是隨口問問,現在卻是很想知道這位比自己還可憐的班長是怎麼對待他母親的。
於是宋贇問道:“那老闆的母親現在怎麼樣了?我聽老闆和老闆娘的對話,似乎那人成了植物人,老闆還把她接回家裡?”
“是啊,班長是把他那個老媽接回家了。”孟念慈苦笑道,“那時候我們都勸他不要這樣做,她媽之所以淪落成這樣是咎由自取,可他就是不聽、非得把一個植物人接過去。如果不是這樣,班長現在的生活肯定會更好,何至於會過得這麼苦!”
“什麼意思?”宋贇皺著眉頭不解道。
“當年那個當媽的把房子賣掉,狠心把自己兒子遺棄,帶著所有的錢跟男人私奔。結果沒過幾年,報應就來了。那個男人又找了個比她年輕漂亮的女人,也有樣學樣的把錢捲走,丟下那老女人一個給跑了。老女人人財兩空,只好兩手空空回來這裡,班長不計前嫌的接納了她,把自己賺來的錢都交給她保管,沒想到那女人一轉身就把班長辛辛苦苦賺來的錢花光來打扮自己,還到處跟有錢的老頭子相親。”
孟念慈越說越生氣,喝了一口汽水繼續說道:“後來還真被這女人勾搭上一個六七十歲的有錢老鰥夫,還哄得那老頭跟她結了婚。只是這老頭的兒女也不是省油的燈,知道這女人動機不良,就把老頭的存摺都藏了起來,只給他們一點點生活費。那老女人心生不忿,就去找老頭子的家人理論,結果吵著吵著,不知道是自己不小心還是被人推的,總之是從樓梯上滾了下來,摔成植物人。警察來調查的時候,那些子女都一口咬定她是自己不小心掉下樓的,想追究他們責任都不行。那幫人見那女人成了植物人,就叫班長過去把她接走。我們都勸他說把人丟給他繼父照顧好了,可班長心善,見到自己母親在那個家裡的光景,也不回來跟英子商量,直接就把人帶了回來。”
宋贇沉默片刻,道:“他把人接回來,對那人好麼?”
“好,怎麼會不好?”孟念慈不悅道,“一開始也有人像你這樣,懷疑班長把人接回來照顧的動機。可這麼多年過去了,班長錢花去不少,每次我們幾個老同學去他家拜年,都看見他和英子兩個餵飯、端屎端尿什麼的,這還會有假麼?”
宋贇還想說什麼,烤魚已經被端上來了。孟念慈拿起筷子不客氣的先吃起來。
烤魚做得很好,孟念慈吃得飛快,宋贇則是心不在焉的,腦海裡翻來覆去的想著,為什麼與自己有著相似經歷的老闆會這樣輕易的原諒?
孟念慈吃得正香,抬頭見宋贇坐在那兒發呆,便問道:“怎麼了?菜不合你口味嗎?”
“不是,”宋贇搖了搖頭,道,“我只是在想,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