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樓上。”袁中牟看著大姐那臉色,也不禁替陸瑤捏了把汗。
袁中蕾一言不發走到陸瑤睡的房間,抬起腳就把門踹開,袁中牟跟在她身後還來不及哀悼自己的房門,便聽見裡面傳來一聲陸瑤招牌式的尖叫。袁中牟抬頭一看,只見陸瑤被她媽從床上掀下來,一臉驚恐的看著袁中蕾:“媽——”
“你也知道我是你媽?”袁中蕾冷笑一聲,道,“你一聲不吭就一個人跑到這來,你有當過我是你媽嗎?”
“我……”陸瑤自小被家人寵壞了,哪怕是以女強人著稱的袁中蕾對她也是和顏悅色的,這樣盛怒的母親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頓時就膽怯了,支支吾吾道,“我過來是看舅舅的……”
“你還敢騙我!”袁中蕾手臂一揮,洩憤般的把床頭櫃上的檯燈掃在地上——只聽見“嘩啦”一聲,一盞袁中牟特意從奧地利訂做的水晶燈便淪為一堆玻璃碎。
“姐,你有話好好說不行嗎?”袁中牟心疼得眉頭直皺。
他那有暴力傾向的姐姐壓根兒就沒理他,繼續大聲質問陸瑤:“你實話實說,你是不是看上那個宋贇了?”
“是啊,”袁中蕾聽見袁中牟開口,以為他是為自己說話,又想到宋贇的英俊溫柔,實在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膽子不禁大了幾分,衝著袁中蕾大聲道,“我是看上他……”
“啪”的一聲,袁中蕾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扇在陸瑤臉上,頓時袁中蕾和陸瑤兩母女都呆住了。
從小到大,陸瑤都沒有捱過袁中蕾的打,這一次母親居然當著舅舅的面給自己扇了個大耳光,陸瑤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陸瑤“哇”的一聲大哭,突然從床上跳起來,連外套都不穿,就穿著薄薄的睡衣衝了出去。
袁中蕾也愣住了。她難以置信的看著剛打了陸瑤一巴掌的手,彷彿不相信自己會對陸瑤做出這樣過分的事。
袁中蕾性格冷漠,和父母、弟妹、丈夫都談不上感情深厚。加上揹負著被誘惑產子的恥辱,讓她平時在別人面前更是鮮少有笑容。直到她中年得女,有了陸瑤這個孩子,情況才稍稍有所改變。
陸瑤是早產兒,袁中蕾生她的時候就吃了不少苦。雖然人是搶救過來了,但陸瑤從小就體弱多病,袁中蕾是打從心裡面疼她。陸瑤有點笨,讀書成績在班上總是倒數第一。以袁中蕾以前高傲的性格,要是孩子讀書讀成這樣,一定用冷暴力把孩子罵死。可袁中蕾總覺得是因為自己早產才害孩子讀書不好的,非但捨不得罵陸瑤,還從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不厭其煩的一次又一次教陸瑤做作業——可以說,袁中蕾把她所有的愛都給了陸瑤,別說是打陸瑤了,平時連大聲罵陸瑤自己都心疼半天,若非這次為了宋贇的事,自己又怎麼會打陸瑤呢?
想到這,袁中蕾不禁更加自責,以至於素有“鐵娘子”之稱的她居然眼睛都溼潤了。
袁中牟看見她這樣,不禁跺了跺腳,道:“姐,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那兒發呆!趕緊去把陸瑤給追回來吧!”
真是一言驚醒夢中人。
袁中蕾想起陸瑤身上只穿著薄薄的睡衣,心裡也急了,急急忙忙跑了出去,一邊跑還一邊抱怨袁中牟:“你剛才怎麼不攔住她呢?”
袁中蕾在袁家可是說一不二的主,袁中蕾剛才又發那麼大的脾氣,打完陸瑤後不聲不響的,袁中牟沒有袁中蕾的授意當然不敢將陸瑤追回來,這時候見袁中蕾埋怨自己,不禁委屈道:“姐,我向來最聽你話的,你不叫我去追、我哪敢追啊?”
袁中蕾放慢腳步,冷笑一聲,道:“你最聽我的話?那宋贇從B市調到A市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告訴我一聲?你現在也算是他的直屬上司了,你知道我一直都是很討厭他的,你幹嘛不幫我整死他?”
袁中牟站住腳,嘆息一聲道:“姐,你就算不喜歡宋贇,他也是你的親骨肉。冤家宜解不宜結,你如果不待見他、就別理他的事行了,何苦要把他逼到這份上?狗急了還會咬人呢,你就不怕宋贇他會對你們不利?”
“他是什麼東西?我會怕他?”袁中蕾不屑道,“你如果還認我這個姐姐,就想辦法給他弄個處分、再把他踢出法院,否則你就別認我這個姐了!”
袁中牟苦笑道:“姐,我只是個小小的庭長,又不是院長,哪有那麼大的權力?”
袁中蕾不滿的看了袁中牟一眼,道:“你是在抱怨袁家沒有在你的仕途上幫忙嗎?”
“大姐你誤會了,我沒有這個意思。”袁中牟笑得更勉強了,跟袁中蕾強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