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是一年零六個月。“雙規”可是懸在各位貪官汙吏頭上的雙刃劍,有了它,才無須24小時一到就放人,才可以杜絕這些貪官汙吏銷燬證據、串聯同謀的時間,才可以用強大的心理壓力和攻勢迫使這幫混蛋交代問題。試想,像貪汙、受賄這樣的犯罪都是秘密進行的,如果沒有雙規,那些貪官汙吏們熬過24小時就又出來當他的官去了,誰會那麼傻把問題交代清楚?
當然了,“雙規”對普通老百姓是不適用的,“雙規”的物件必須是黨員,而且是違紀且需要立案查處的黨員——這樣的物件,用腳趾頭想都只能是袁中蕾這樣的高官了。
既然是規定地點,紀委一般都會選擇在賓館、療養院、度假村之類的地方進行。因此,在那些被關在看守所的人看來,雙規也算是“好吃好住”了。可即便是“好吃好住”,袁中蕾還是迅速消瘦、蒼老,不過是幾天的功夫,看上去像老了二十年似的。
紀委的同志好話壞話說盡,袁中蕾還是一句話都不說,始終拒絕交代她的鉅額財產的來源。
袁中蕾不肯說,是因為她還在等,等老爺子來救她。她知道自己這一次是被宋贇算計了。
宋贇這畜生真是狠毒啊!他知道袁老爺子有關係,就故意利用網路把事情捅開,搞得全世界都知道,妄圖讓那些大權在握的叔伯世交想幫她都愛莫能助了。
可袁中蕾還是抱有一線希望,她覺得袁家是不可能這樣把她拋棄的。袁家已經大不如前了,現在還在一線、還有些影響力的就只有自己一個了,老爺子一定會想盡辦法救自己的!
由於沒辦法撬開袁中蕾的口,紀委的同志只好使出一招:把袁中蕾的老公陸勳也“請進來”。
陸勳一開始也打定主意不說,可當辦案人員跟他說道:“你不說也沒用,你老婆袁中蕾都已經交代了,說家裡所有的現金、存款和房產都是你的……”
“不可能!”陸勳的心理防線一下子就崩潰了,“袁中蕾她不會這樣對我的,我是她老公……”
陸勳的聲音漸漸小下去,似乎對袁中蕾的為人也不是很信任。
辦案人員乘勝追擊道:“陸勳,別太天真了!袁中蕾是什麼人,你不是比我們更清楚嗎?你只不過是個下鄉的書記,她可是省級領導,犧牲你一個總比她前途盡毀好吧?”
陸勳握緊拳頭,突然咬了咬牙,像是下定決心道:“沒錯,那些錢和房子全是我的!是我的!”
辦案人員驚訝的交換了一下眼神,都沒想到陸勳能為袁中蕾做到這一步。原來他們打算往袁中蕾身上潑髒水,以此挑撥袁中蕾和陸勳的夫妻感情,甚至激怒陸勳、讓陸勳把袁中蕾的問題都交代清楚,沒想到現在弄巧成拙,不但沒讓陸勳說出真相,反而讓陸勳替袁中蕾背這個黑鍋。
現在可怎麼辦呢?
辦案人員中,較年輕的一個突然對陸勳笑了笑,道:“陸勳,有個問題想問問你。根據袁中蕾的供述,那筆五百萬,她其實並非想轉帳給鄭小康、而是想轉賬給一個姓宋的人,你能告訴我,那個姓宋的人是誰嗎?”
“賤人!”陸勳聽完那人的話,突然一拳砸在桌子上,憤恨道,“你不用再問了,我什麼都告訴你!”
陸勳抬起頭,眼裡全是憤怒的光芒。
袁中蕾這個賤人,不是已經答應過他,不會再見宋贇這個雜種了嗎?為什麼還會跟宋贇見面?還會給宋贇五百萬!
之前的陸瑤事件,袁中蕾因為見事情已經解決,又出於不想讓陸勳嘲笑自己的心理而沒有告訴陸勳,因此,陸勳完全不知道袁中蕾為什麼要匯五百萬給宋贇。這時候突然從紀委的人口中得知這個真相,陸勳已經失去理智了。
他一五一十的把自己所知道的,關於袁中蕾貪汙、受賄的事情都說了出來,紀委的人也抓緊時間製作了相關筆錄。
做完筆錄後,辦案人員帶著突擊成果走了。那個年紀較大的辦案人員問道:“古主任,那個姓宋的人是誰啊?為什麼陸勳知道這個人後會這樣激動?”
古力笑了笑,沒有回答。
因為袁中蕾的級別擺在那兒,所以中紀委也派人下來協同辦案。這個古力雖然年輕,但是中紀委為了袁中蕾這個案子專門成立的督導組派來辦案的人員。而那個年紀較大的人只是省紀委的一個科長,前者級別比後者還高,所以前者不說、後者也不好多問。
等到古力單獨一個人的時候,他才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宋贇,陸勳的口供我們拿到手了,果然像你說的那樣,只要一提到你,陸勳便崩潰了,把袁中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