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對方的無稽之談被自己扔到一邊的手機,撥回了之前那個號碼。
第一章
修長的手指端起玻璃酒杯,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彷彿安靜了一瞬。這隻手實在是太漂亮了,弧度優美,表皮細膩,在混亂斑斕的燈光的之下都能散發出說不出的優雅和力度。
“操,你……你這是男人的手嗎?”張小寧迷濛著眼睛,一把抓住對面方婪的手腕,拉到自己眼前幾厘米的地方仔細檢視,嘴裡不住發出嘖嘖的聲音。
張小寧嘴巴里夾雜著酒氣的熱氣隨著他說話噴在方婪手背上,惹得他眉頭一皺,毫不留情的把手抽了回來,重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張小寧已經醉得差不多了,眼神愣愣的看著空空如也的手心,一時半會還沒反應過來。
方婪是十分鐘之前才剛剛坐在這裡的,半小時前才下長途大巴。他因為一樁很重要的事情去了趟隔壁市的深山老林,半個月都沒睡一個囫圇覺。回來還沒顧得上歇一口氣就接到了張小寧的電話。說是十萬火急,非要馬上見到他,不然他就要爬上外白渡橋跳江,跳之前還要大呼三聲方婪的名字。
想到這裡,方婪眼皮就跳了一下,別說,他還真有點相信這貨真能幹得出來。不過等他好不容易在個角旮旯找到這個群魔亂舞的小酒吧,張小寧竟然已經爛醉如泥。他一偏頭,躲過張小寧又要伸過來的爪子,看著對方醉眼迷離,蠢蠢欲動的樣子,想了想又站起來特意把高腳凳向另一邊踢了踢,才重新坐回去。他可不認識這貨。
果然沒多久,張小寧已經大哭大叫起來,人來瘋的開始一件件脫衣服,竟然還試圖要爬上吧檯。酒吧保安沒兩下就被驚動了,熟門熟路壓著他肩膀把他壓回椅子上,隨即四周環視了一下。方婪連忙低下頭,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用行動堅決表明自己和那個酒瘋子不是一路人。保安見沒找著張小寧的同伴,也不以為意,這種獨自來酒吧買醉的人他們見多了。直接從張小寧口袋的錢包裡翻出錢來付了酒費,就叉起張小寧朝著酒吧後門過去。
頓時安靜不少,剛巧之前的重金屬音樂被一首帶著些懷念味道的慢歌取代,氣氛一下子變得不錯,讓長途奔波之後的方婪有點懶得站起來,在手中轉了兩圈杯子,他琢磨著過多長時間去後門把張小寧撿回來。
“萍萍,萍萍……”
旁邊之前張小寧坐的位置現在是一箇中年男人。現在正抖著手往嘴巴里灌酒,滿臉涕泗橫流,那樣子……估計他親媽都不認識。
方婪隨便看了一眼就有點不高興了,他可不會看錯,那老男人杯子裡的是這家店最貴的酒,當然也是最好的酒,最重要的是,偏偏是方婪這陣子最喜歡喝的酒。但是看那個人抖著手往嘴裡灌的勁頭,就像喝鳩酒似的。
浪費,真他媽浪費。
方婪在心裡恨恨的罵道。別說最近和張小寧那小子廝混久了,他也習慣起說髒字了。以前是罵人不帶髒字,現在是帶髒字未必罵人。
隨即,他低頭看了眼自己就要見底的杯子,不由得嘆了口氣。
“萍萍,我的萍萍……”旁邊那個老男人還在那鬼哭狼嚎,方婪瞥了他一眼,頗有點不屑的想,不就一個女人,何必呢?
“哥,要加滿嗎?”
聽到酒保的問話,方婪差點一個“行啊”就要脫口而出。伸手捏了捏錢包,嘴角一拉,“暫時不用了。”
酒保倒也沒糾纏,一點頭就走到另外一邊去了。只是現在馬上就走似乎有那麼點沒面子?餘光看見旁邊那人一口一個“萍萍”的買醉,方婪心裡略微有點後悔,早知道就把張小寧那貨的錢包扣下了。一喝醉就拉著自己的手發噁心,怎麼著也要收點精神損失費不是?
坐了幾分鐘,方婪看著差不多了,站起來正要結賬。忽然身邊那個中年男人被一把拉了起來。
一個身材高大一身肌肉的男人直接揪住那個老男人的衣領,不耐煩的往外拽。沒想到那個老男人像是蒼蠅見蜜一樣,一見到肌肉男就兩眼放光,整個兒貼了上去,嘴裡還不停的嚷嚷著什麼“萍萍,萍萍”的。肌肉男這哪能樂意啊,沒見那老男人滿臉口水外帶酒水的就往他身上蹭。方婪差點都以為對方要動手了,沒想到那肌肉男還真能忍,臉都青了,硬是沒說一句髒話。
方婪忍不住自個在心裡想,他最近跟著張小寧是學壞了還是學壞了,沒看人家這多有素質啊?
八成是那肌肉男終於忍無可忍,突然爆呵一聲,“王宇航,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叫老子全名,平你妹啊,聽起來就娘們。”
方婪頓時打了個突,忽然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