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一週就回了s市有點事情。
厲榮澤當然知道。
他抿著嘴,面無表情把外套丟在沙發上,然後走到臥室把自己摔在床上。
然後長長撥出一口氣。
他知道自己演戲這麼久,很大部分都是依賴某種“感覺”的指引,而這種感覺,都是寄託在他的感悟和體驗之上的。他好似生來就有某種天賦,能夠把一些看到,感覺到,接觸到的人,事,進行再加工,借用於自己的表演中。
他的表演,就好比在大腦中重新虛構出一個人物,什麼時候該笑,什麼時候該怒,什麼時候應該是什麼反應,都在這個模型的指引之下。
而這一次的主角——羅翔天,是一位傑出的科學家,並且還是一位堅定的革命家。這是他從來沒有接觸過的一種身份,但是他仍舊透過自己的瞭解感悟,塑造一個他所理解的羅翔天。
然而一直無往不利的法子這次卻失去了效果。
在趙猛眼裡,他的表演破綻百出。
厲榮澤並不是沒有意識到,他遇到了某種瓶頸。
同時湧上心頭的,還有一股深深的沮喪。好像忽然之間被迫意識到——“原來自己這麼差。”
這讓他非常失落,幾乎沒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厲榮澤深深吸了一口氣,忽然把頭埋進了枕頭裡,這時候就非常想念一個人。
“當你一個去流浪
當你一個人踏上遠航
你不相信眼淚
你一個人無法入睡
並不是對自己的決定後悔
也許只是需要安慰”
第七十四章
s市的一個私人酒莊裡。
方婪正和張小寧坐在單人沙發裡喝酒。張小寧喜歡喝酒;也只是單純的,喜歡喝“酒”。他對酒的品種年份並不在乎;好吧;說實話,他也並不怎麼了解。
就好比,他們現在坐在紅酒莊裡;張小寧卻外帶了一打啤酒。幸好酒莊的主人都還算是熟人;不然臉早就綠了。當然現在表情也不怎麼好。
方婪輕咳一聲;明智的轉移了話題,“亞陽;我之前發的東西你看了沒。”
周亞陽是方婪的大學同學;同系不同班;不過他們關係還不錯。當時出了點什麼事;學校裡流傳開周亞陽是周家旁系子弟;方婪也沒放在心上;兩人還是該怎麼相處還怎麼相處。恰好投了周亞陽所好,兩人關係也迅速拉近了不少。周亞陽雖說是周家旁系,但架不住周家龐然大物;旁系子弟比旁人家裡的獨子還要金貴。
當然身家不菲。
要做生意當然要找這樣的大主顧。
說實話;他倆在學校裡關係好,理論上,方婪也才“沒畢業多久”,但是其實他這段時間幾乎都沒想起這個人。
主要是上一世周亞陽在國內沒呆幾年就去國外了,並且還一直都沒回來。並且和方婪斷了聯絡。
不過那是以後,他們現在還是非常親密的朋友。
所以周亞陽見了方婪第一面,就狠狠罵了他一通,問他怎麼回事,手機也打不通,也主動不聯絡,玩什麼失蹤?
方婪隱約想起自己什麼時候換了號碼,不過這完全沒有給陳向遠造成麻煩,他還是輕鬆就拿到了他電話,對周亞陽來說,搞到他電話自然也不難,但是他沒這麼做。一來是對朋友的尊重,二來則是誰都有那麼點傲氣。
之前方婪主動聯絡他,他本來是想冷一冷對方的,後來一想方婪的性子,說不定扭頭就走了,他連個逮住人罵一頓的機會都沒有,也就沒這麼幹。
聽到方婪說話,周亞陽終於把惡狠狠的視線從張小寧身上轉了回來,表情鄭重起來,“看了,方婪你給我個撂個底吧,這訊息來源究竟是?”
方婪搖了搖頭,“這要是能說,我也早就告訴你了。我能保證的就是,這個訊息絕對可靠。”
周亞陽沉吟起來。
方婪找他做這趟生意也是有原因的,周亞陽缺少訊息渠道,但又有本金和實力,他恰好對未來的走向和政策瞭如指掌。剛剛好一拍即合。
至於拉上張小寧,是方婪想著帶著對方賺一筆。
周亞陽也只是簡短的思考了一下,就一點頭,痛快的說,“行,那就這麼來吧。”
方婪笑了起來,他也知道對方一定會答應,哪怕是賣著朋友情分,也會給個面子。更別說這確實是個大賺一筆的生意。雖然只是一個倒手,但是沒知道明年春天的突然出臺的政策,誰敢這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