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咧開嘴。結果嘴角剛掀開些弧度，就被猛然的銳痛弄的一激靈。
“嘶——”
我忘了臉上捱了他好幾拳。
他笑著伸手過來摸了下我的嘴角，隨即又狠狠瞪了我一眼：“疼麼？真是活該！！”
我小心的笑了笑，將開口說話的幅度放小：“你故意打我臉的吧？”
“你哪兒我都想打！”他哼了一聲，“四年沒有音訊，你真敢啊你！你長本事了啊！”
我知道他氣是一時半會兒消不了，就開始陪著笑。他罵什麼我應什麼。儘管這樣，我心裡還是覺得好高興。
趙忻啊，當年我最好的朋友最親的兄弟又在我身邊了，他為我做錯事在罵我，他並沒有因為四年不見而疏遠我，我真的很高興。
“罵你還笑？！”他看見我一直看著他笑著，終於受不了了，伸手呼嚕上我的頭，將我的頭髮弄的一團糟，“真受不了你！打你罵你還樂成這樣！你笑屁啊！”
我小心的呵呵兩聲，對著他笑：“就是在笑屁啊。”
他頓了下咂過味兒來，笑罵著又伸手將我的頭髮呼嚕的更亂。手停下時，他將我的頭攬到肩上。
“說說吧，都是些什麼破事兒，能讓你捨得跑那麼遠。”
我枕著他的肩膀，將頭挪了兩下，弄的更舒服一些，頓了頓，然後將當時所有的事情都慢慢講了出來。
……
當年的那些事，就是齊宇修我都沒有完全說出來過，只是將一些必要的告訴了他。現在對著趙忻，我沒有一點顧忌的完完全全講了出來。
曾經的那些事，發生時身在其中，覺得是那麼的驚心動魄讓人心痛難捱。可如今講出來，卻像是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事，而你只是站在不遠處的局外人、看戲者。
那些事情一點一點講出來，我只是覺得胸口有一點悶，一點微酸，為當時那些心境略有感慨，其他更多的，則是無過多感覺。
曾在別的書上看到過一句話，說從不提起的，是不能忘記的，而云淡風輕描述的，則已經淡出回憶，萬劫不復。
……
慢慢講完那些，我們之間有片刻的安靜。趙忻沒有說話，但摟著我的手卻很用力。
良久，他才長長嘆了口氣，話語裡面竟有些滄桑：“都是些傻瓜啊！”
我默不作聲，只是伸手摟住他。
過了一會兒，他將頭低下頭來看了我一眼，輕聲問：“宇揚，你……恨顧黎遠嗎？”
我搖搖頭。不恨他，這有什麼恨的，感情的事，很多時候都說不準。而且顧黎遠當初那樣做，未必沒有自己的苦衷。但不管如何，已經和我沒有關係了。
我不敢說我和四年前比變化有多大，但畢竟比以前能看開更多的事。而且很多事，看著複雜，其實很簡單。簡單的是事情，複雜的是頭腦和人心。正是頭腦和人心的複雜，才會讓簡單的事情也變得複雜。
顧黎遠，我愛過他，甚至曾經很愛他，覺得可以為他付出一切。正是因為太將他放在心上，所以遇事才會慌亂，才會患得患失，才會怨恨，才會最終的逃離。
可慢慢想開了，他或許很愛我，但也可能再喜歡上別人，我也可能喜歡上別人，世事無常，心總要放大，才不會拘泥於一處，才不會被一些事情纏緊鎖死，最終一點希望也沒有。
而且現在，顧黎遠怕是孩子都已經三四歲了吧？和一個已成家且有孩子的男人糾纏不清，最是不明智。
我這樣告訴趙忻的時候，他很安靜，安靜的甚至連呼吸都聽不到。
過了良久，他才又輕聲開口。
“宇揚，你現在……還相信……麼？”
他聲音太低，我沒有聽清他後面說什麼，不由抬起眼看他，問：“你說什麼？”
他微微閉著眼，長長的睫毛一直在抖動，甚至嘴唇也有些抖。過了一會兒他才將那句話又問了一遍。
“你現在，還……相信……愛情麼？”
我一愣，沒想到那麼開朗瀟灑的趙忻也會有問這話的一天，但嘴上還是答道：“我……還是信愛情的。”我想到隔壁的齊宇修，不過頓了頓又加了一句，“但不相信永遠。”
他緊緊閉上了眼。
看著他緊鎖的眉頭和顫動的眼，我這時才覺得不對勁，這個樣子的趙忻，不是我熟悉的那一個，也不是剛才的那一個。
難道這四年中，他也發生了很多事嗎？
“趙忻？”我不由輕聲喚了一句。
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