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把他約出來了。一路上他都難掩興奮的神色,視線不停的在我和窗外之間來回遊蕩。清秀的臉頰印上兩股紅暈,看著跟小時候一樣的他,不由得笑了。
“你好,我是魅狐。”魅狐有些拘謹,一隻手緊緊的拽著我。明明能遊刃有餘的跟客戶談判卻在面對一個陌生人的時候怯場了,這讓我有些無奈。我輕輕的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不用這麼緊張,“這是昔景風,耀陽集團三少。變態調/教師”
“喂喂,變態兩個字是多餘的。”昔景風挺直身體,毫不掩飾自己那色眯眯的眼神,盯著魅狐道:“這是你的新情人?終於打算拋棄上次那隻野貓了?”魅狐的臉瞬間變得通紅,連同耳朵都一起紅掉了,一雙手不停的抓撓著我。
“這個好純情啊。好貨色總是被你給糟蹋了。”昔景風恨恨的瞪了我一眼。
“給你才算真的糟蹋了,這是我發小。”此話一出,我似乎感覺到了魅狐身體的僵硬,他突然默默的鬆開了手,安靜的坐在一旁沒有聲響。昔景風這種情場高手一眼就看出了端倪,他用手肘碰了碰我,小聲道:“你不要給我吧。”
我將身體擋在魅狐前面,隔開昔景風,“別打他主意,你那些玩意敢用在他身上,我立馬廢了你。”昔景風聳了聳肩,“不會的,一般來說,奴/隸和愛人我分的很清楚。”
口袋裡的手機突兀的震動了起來,電話是孫立打來的,他的口氣很急,一句話巴不得一秒鐘說完。電話那頭時不時的傳來槍聲以及人的慘叫聲,雜音重到我幾乎聽不到他到底在講什麼。
“老大,我們遇襲了。”
“你們在哪裡?我這就過去。”孫立報了地名之後,我和魅狐就朝那趕去。在車上,魅狐的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氣場壓得很低。到達目的地時,周圍已經一片狼藉,人仰馬翻。槍聲還在持續著,我和魅狐小心翼翼的下了車開始反擊。
地面上零星的被血液沾染,有幾個人倒在地上已沒了呼吸。我四處望著,尋找孫立的藏身點,然而孫立沒有找到卻看到了躲在車後面手持M50轉輪手槍的蘇布離。他探出身子就朝暗域的人開槍,但槍槍不中,明顯在放水。
魅狐的戰鬥模式似乎開啟了,他如魚得水的穿梭在槍林彈雨中,很快就擊斃了不少白煞的人。我一邊小心的移動著,一邊盯著蘇布離的一舉一動。
一股力量猛地把我向旁邊拽去,子彈瞬間擦著我的臉頰而過。魅狐一把揪住我衣領,怒道:“你想死嗎?這種時候也可以分神?”我愣愣的看著他,他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衝我發火。
“抱歉。”我有些歉意的看著他,我知道他在擔心我。只是,我的視線又望向了蘇布離的方向,蘇布離的半吊子身手在這槍林彈雨裡亂竄危險的很。魅狐放開我,眼神黯淡下去,悶悶的聲音幾乎淹沒在了槍聲裡,我沒聽清楚他說的話。這時,一顆子彈筆直朝蘇布離飛去,我心都快跳出來了,好在蘇布離反應及時,子彈只是劃破了他的手臂。
“阿狐,你先去找孫左。我隨後就到。”說完,不等他開口。我就衝向了蘇布離,十幾米的距離此時如同幾千裡,然而,靠近的中途離他只有幾米的距離時,他發現了我。他的臉變得陰冷起來,眼睛裡透出的冷漠能夠將我凌遲至死。
他張著嘴在說些什麼,手裡的槍慢慢的對準了我。
透過解讀嘴型,我知道他在說——你欠我的,一條命都夠不還。比任何時候都尖利都要刺耳的槍聲在我的腦海裡響起,兩聲槍聲,一槍是蘇布離對準我開的,而另一槍是對準蘇布離開的。
眼角的餘光,我看到了那一槍是魅狐開的。我不顧蘇布離打來的子彈,拼盡全力朝他跑去。迎面而來的子彈射進了腹部,而我卻感覺不到疼痛,只知道蘇布離就在前面,還差一點還差一點。
就在雙手抱住蘇布離那一秒,魅狐的子彈沒入了身體。疼痛像是洶湧而來,漲潮的海水一般將我淹沒,身體再也撐不住的向下倒去。魅狐撕心裂肺的喊聲猶如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我要死了嗎?我死了蘇布離會很高興吧,沒人再纏著他了,他的仇恨也報了。
只是,他看起來表情似乎一點都不開心。
他會為我哭嗎?
他會在我墳前上香嗎?
他會……原諒……我嗎?
身體變得好冷,身下有無數雙血紅的手在用力拉著我,好重。地面在塌陷,我的身體被拉進了地底下,無法動彈也不能呼吸了,眼睛裡除了血紅色的手以及一絲亮光外,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了。我果然要下地獄了,好痛苦,身體連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