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為夜鷹的殺手
浸泡在黑暗裡的城市,墮落且糜爛。那燈火閃爍的背後,往往隱藏著不為人知的骯髒,而我就是被那骯髒吞噬的一點都不剩的活人,儘管在我手上有過數不清的死人,但心臟的跳躍告訴我,我現在依舊苟且的活著。
作嘔的血腥味瀰漫在封閉的空間內,血漬斑駁的地面上,躺著一副早已僵硬的屍體,那雙瞪大了的眼睛此時直愣愣的盯著我,好似無比怨恨和不甘。
可惜,他的怨艾遠沒有我的強烈。隨手掏出一枚黑鷹胸針,丟到血泊裡。便隱匿在了黑暗之中,輕車熟路的撤離了現場。
我是夜鷹,一名洗浴在血池裡的職業殺手。
“古溪,下課了。”聞聲,習慣性的抬起埋在課桌上的頭,開始收拾東西,提醒我下課永遠只有一個人,不知是不是我性格太冷的原因,進大學差不多一年了,願意跟我接觸的人只有死不要臉的木珧而已。
“你每天上課都在睡覺啊,晚上做賊去了?”他湊了過來,跟我走在一塊。我沒做回答,總不能告訴他,我去殺人了。
大概見我不願多說,他也有些無趣,抱怨的道:“你渾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陰冷氣場,有自閉症麼?”
“聽說沒,夜鷹出現了,李震旭昨晚被他殺了,好恐怖。”路過的女生們嚷著大嗓門,討論著社會八卦。訊息散播的速度很快,有些吃驚的是,政府竟然沒有同往常一樣封鎖這條足以導致民心惶惶的訊息。
木珧似乎挺感興趣,問我:“李震旭是誰,幹什麼吃的?”
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李震旭,我昨晚殺的男人,他是那種無論誰見了都要禮讓三分的成功人士,政治界有名的人物,表面光鮮為人民服務的他,實則暗地裡耍陰謀害死不少擋住他政治前途的人,甚至其中有一個人曾是我為他剷除的。我想,或許他做夢都不曾想到他有一天會死在我的手上,而我連做夢都想要殺了他,不對,是他們。
“夜鷹啊,感覺好酷。”木珧露出的崇拜之色,今我啼笑皆非,“你貌似崇拜錯物件了。”
“在夜晚裡無拘無束翱翔的雄鷹,身影若隱若現,讓人無法捕捉,充滿著神秘的魅力。”木珧越發的誇張,他兩眼放光的望著我“你不覺得太酷了?”
酷?身上沾染的血腥早已多的滲進了骨子裡,這輩子都逃離不了的罪孽,讓我如何覺得酷?
“他殺人。”我淡漠的回答。
“想不到你還挺正義,不過說實在,我真心覺得很酷。”木珧的盲目讓我無言。如果可以選,我願意用這種帥酷換我從一開始的安穩。
“你說他為什麼要在現場留下一枚黑鷹胸針?我總覺得這一舉動實在霸氣,像是高調的宣佈,人就是我殺的,有本事來抓我。”
木珧猜對了一點,留下記號確實是在高調的宣佈著,不過不是對民眾和警察,而是我的下一個獵物們,我在宣佈著他們的死亡,同時也讓他們活在無能為力的極端恐懼和後悔中,他們親手培養出來的死神離他們很近。
“你就不發表下你的看法?”木珧伸出手想要觸碰我,被我閃開了,他不滿的嘟囔:“碰一下又不會死,潔癖狂。”
我沒有潔癖,在任何髒亂之中我都能活下來,而對他謊稱自己有潔癖是不習慣別人隨便接觸我,否則在我意識混沌之下,我的本能極有可能傷到他。不再理會木珧,自顧自的朝住所走去,他也識趣的跟我分道而走,他住在學校的男生寢室,而我則在外面租了間單人公寓,他認識我以來,很清楚的知道,我的公寓不會帶任何人進去。
警惕的注意著周圍,確定沒人跟蹤後才堪堪的進入公寓。公寓位於學校外不遠的地方,四面八方都有走出去的道路,樓上的一間房能夠監視到周圍一百多米的距離。
掃視了一圈乾淨整潔的屋內,發現沒有異常後,就脫了鞋躺在沙發上,愣愣的看著天花板。平常人很難想象,這幾間屋子裡,藏有不少能夠致命的武器。伸手撥開茶几下地毯的一角,按下暗格。
茶几被降下,重新升上來的是一塊巨大的平板電腦,電腦上面監視著一棟風格復古的豪華別墅,除了別墅的屋內,其餘的地方全部都一覽無遺。十多個保安在別墅內輪流值班,幾乎每個地方都有守衛的人。
這時,監視別墅大門的攝像頭拍到了一個畫面。一輛紅色的套牌法拉利停在了別墅裡的大屋前,從車上下來一名,膚色黝黑,軀幹比東方人相對高大點的中年男子。很容易就能從男子的身上觀察出,他是經過訓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