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對他這麼老實,可不止是因為蔣爺的資歷,杜梨知會踏上這個圈子,紅成之前那副地步,多虧蔣爺當年的推波助瀾。
雖然杜梨知一向自我感覺很良好,但是他也有作為新人的時候。杜顯人即便身份擺在那裡,一般的人不敢輕易得罪杜梨知,但一開始知道杜顯人的意思的也沒有幾個人敢隨便捧他,哪怕他真是個好料子。而那讓杜梨知一炮而紅的首張專輯就是出自蔣爺的手,其後的兩張三張蔣爺也有幕後推手的功勞,他對於杜梨知說知遇之恩過了,但是提拔的助力的確不小。
之後杜梨知逐漸走出自己的路了,蔣爺便用他作為自己的告別之作,就此退圈隱居國外,以往年節杜梨知不太和家裡聯絡,但是Cleo每每提起他也會記得給蔣爺捎一個問候的電話,所以在蔣爺心裡,在外人眼裡如何不懂事的杜梨知卻是他不折不扣的愛將。
而這一通電話杜梨知立馬就能明白蔣爺的意思,回國過年是假的,為他的事張羅才是真的,怕是那頓飯應該也不簡單。
他心裡的想法此刻非常複雜,說難過吧也有點矯情,畢竟蔣爺出馬,這事十有八。九會成的,要說高興吧,杜梨知還真不可能有這感覺,硬要形容,倒更像是吃了一個蒼蠅一樣的憋屈,難堪,就是充滿了難堪。
那到底要不要去呢?
換做一個月前,不,一週以前就好,杜梨知搞不好都會冷冷一笑拒絕的徹底。憑他的脾氣,你沒有八抬大轎跪著來請已經夠怠慢了,竟還想讓他自己尋出路回去?憑什麼啊?
可是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了,杜梨知無聊之餘心裡的焦躁其實也越來越盛,他不能就這麼混吃等死的下去啊,他難道真要寡淡無味的過完這一輩子了麼?這些問題偶爾會跳出來問自己,可是都被杜梨知咬著牙給壓了下去,對他這樣的脾氣來說,自尊面子什麼的,也許遠比命還要重要,然而現在看來,被那次事件一擊擊倒,自此庸庸碌碌無所事事,何嘗不是一種失敗?
這難道就是自己要的了??
就好像剛才隔壁那個人說的,他的確該做點什麼來打破現在像死水一樣的生活了。
杜梨知的拳頭握的很緊,表情陰鬱地下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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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那天一大早,杜梨知的鋼琴就到貨了,一番檢驗下來後很滿意,杜梨知便去琴行付清尾款。離琴行還差五十米左右,他看見裡面走出一個人來,那人低著頭打電話,接著直接走到了停在面前的車裡,關上門開走了。
杜梨知的腳步一頓,他沒看見那人的正面,但是那背影卻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然而直到盯著那車在街頭消失,杜梨知也沒想起來他是誰,他搖搖頭進了門。
新年將近,比起附近的張燈結綵,店裡只在把手上掛了兩個小燈籠,還是小卡在,他給杜梨知結賬時,杜梨知看見櫃檯上放著的一兩張紙。
招聘啟事?
“你們缺人麼?”
小卡笑道,“不是導購,是音樂老師,鋼琴、管絃樂的都招。”
杜梨知拿起那單子看了看,基本屬於一對一的輔導,課時不定,教到會為止,按小時計費,費用從五百到兩千不等,對於老師的要求和待遇卻沒有細寫,只說面議。他雖不懂行價,但感覺這學費應該是偏高的。
“有學生會來?”
“有的,已經有好幾個預約了。”小卡道,“就是不時有人來打聽,老闆才決定開辦的。”
杜梨知努努嘴,把這單子丟到一邊,不甚感興趣道,“真會賺錢。”
接著,杜梨知回家彈了一下午的琴,待到差不多時間,他才換了身行頭,打理下頭髮出門開車。
比起左街右街,市區的年味就要稍重點了,相較於什麼情人節、聖誕節的,新年倒是杜梨知最不願意往外跑的日子,他寧願一個人在家窩著睡覺,也好比走到哪裡都是那種親厚的熱鬧感好。而此刻,處處洋溢著喜氣,提著年貨走街訪友的行人更襯得他的形單影隻。杜梨知一路上按了不少的喇叭。
蔣爺定的飯店是市中心一傢俬房菜風味館,靠著時尚的休閒廣場,古色古香的裝潢,小橋流水的雅韻,對比之下很是奇妙,適合老人家的口味,而這裡除非早早預定,一般是不對外接陌生的散客的。
杜梨知難得來得早,他到的時候停車場都還是半空的,穿著旗袍的小姐將他帶到三樓的閒適居外,他在門口站了兩秒後,這才推開了門。
蔣爺自然已經到了,正和身邊兩人低頭說話,一抬頭看是杜梨知,忙笑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