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疚的漩渦中,他的眼神暫時很正直。
窗外有桑,風過,沙沙作響。
祖天戈背對桑樹替文睿抹藥,修長有力的手指滑過對方的每一寸面板,見他還鎖著眉,伸過手幫他撫平,也許藥膏的清涼直接安撫了紅疹,祖天戈移開手後,文睿再也沒皺過眉頭。抹完正面,祖天戈遇到了小麻煩。文睿還在掛水,不可能將他翻個面繼續抹,唯一可行又方便的方法就是將他抱在懷裡,空出的那隻手用來上藥。
抱還是不抱,這是個問題。
又不是沒抱過,剛才就是抱著他來醫院。不過……祖天戈那點小心思又開始蠢蠢欲動,在這麼嚴肅的環境下,他卻完全控制不住思維地發散,特別對方弄成這樣自己難辭其咎,分辨不出內心正在升騰的異樣感覺是什麼,但他知道心臟隱隱作痛,因為內疚才心痛,因為心痛而愈發內疚。
靠近床沿,坐下,祖天戈伸出手環過文睿的腰,將他帶進懷裡,頭貼著自己的頸窩。“喂……”祖天戈拍拍文睿的後背,對方沒反應,連低垂的睫毛都未扇動。祖天戈看了他一會,擠了些白色藥膏到手心,環著文睿的那隻手五指張開,將他往懷裡按了按,另一隻手繼續未完的上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