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睿扭頭冷冷地看著祖天戈,下/身鼓起小帳篷,體溫極高,手心很燙。他那時含住祖天戈的炙熱時,自己亦蠢蠢欲動,尤其祖天戈嗓音沙磁,猶如最威風的猛獸也有脆弱的時刻,在清醒與迷醉邊緣掙扎起伏,簡直是欲/望的終極催化劑。
“我要上你。”文睿瞪著他。
祖天戈怔然,頓了頓,苦笑著說:“今天真不行,改天好嗎?”文睿立馬甩手走人,忽略了祖天戈嘴角微澀的笑容。
祖天戈攔不住他,任由文睿走向浴室,出來時氣息冷冽,估計淋了冷水浴,爬上床,面向牆壁背對著他。前半夜,文睿鬱氣難消。祖天戈那傢伙昨晚明明信誓旦旦,說他是個守信之人,還難為自己為他犧牲了嘴巴的第一次。後半夜他憤懣地入夢,不知背後那人幾乎整夜未眠,反省自己一大老爺們怎麼也泛酸水。
“我根本沒有任何立場。”祖天戈抱著棉被輕語,眼圈下一弧淡淡的黑影。
第二天,文睿又一次請假去看安曉雲。祖天戈站在陽臺上目送那抹綠色的影子遠去,忽而覺得昨晚他倆什麼都沒做是對的。文睿總有一天會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女,到時候,跟他這個炮友親/熱也算肉體出軌,與其讓文睿自己提出中斷這種關係,還不如藉此煙消雲散。本來這種關係就不太正常,再怎麼說,男人的炮/友也應該是女人吧。
“小祖。”李燁站在樓下招手,作訓帽壓得很低,看不清表情。
祖天戈再次望向文睿,雨過天晴,秋日暖陽為他投下一道斜長的影子。很久之後,縱使這是時光留下的痕跡,這道影子依然被人從心頭抹去,消失於塵埃,遍尋不著,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曾經在意過這麼一個人。
小城酒店。
安曉雲的房間人去樓空,那丫頭果真說到做到,拿到文睿的號碼後,立刻兌現了諾言。文睿掏出手機給她發了條簡訊,她很開心,絮絮叨叨,洋洋灑灑按了一百來字,文睿不耐煩地往下翻看,知道她已經坐上汽車,準備去火車站買票回楓城。
安曉雲走了,文睿還是很鬱悶,一大早就像眾人欠了他百八十萬。站在人行道上,他開始思考去哪裡消磨剩下的假日,卻不自不覺間滿腦袋充斥著祖天戈這個混蛋……祖天戈這個不守信用的人……祖天戈這個……這個什麼的想法。
文睿揉著眼角,在一家冷飲店外要了杯冰水,靠著椅背看向如被淨水洗過的天空。天空有鳥飛過,再往上,是基地遠去的直升機。文睿移開目光,左邊樹齡已過百年的老樹從葉間抖落細碎的陽光,一地的斑駁金影,令他想起祖天戈溫柔明亮的目光。
那人是太陽。
文睿癟嘴,放下玻璃杯,起身掏出鑰匙準備拿車。世界已經被鎖定,外面的繁華世界不如部隊裡單調如一的軍綠色背景。文睿找不到停留的理由,即便只是偶爾出來晃晃,他也是漫無目的地行走。驟然想起已經很久沒有單獨行動,身邊似乎總跟著一個姓祖的太陽,把他冰冷的世界照得透亮。文睿摸著額頭,心想還是趕快回去,如果祖天戈不是真病了,就是有其它理由,否則他想不出祖天戈為什麼拒絕他。
文睿回到基地時,離他出門尚不足兩小時。他沒急著銷假,反而快步走向寢室,推開大門,裡面空無一人,只有微塵在陽光中亂舞。羅子山的笑聲從隔壁寢室傳來,夾雜著戰友的嬉笑怒罵,反襯得這邊冷冷清清。
文睿悻悻地走下樓梯,衛勝傑神色匆匆,文睿跟在他身後,轉角遇上了李燁。“隊長,我銷假。”
李燁一怔,“哎?好……”
文睿見他神色異常,可衛勝傑在旁邊,要說什麼也是他倆之間的密語,文睿索性抬腳走人,卻被李燁叫住了。李燁跟文睿的直面交流很少,多半由祖天戈代勞,衛勝傑輔助。這會兒,李燁看了看衛勝傑,似乎有所猶豫,衛勝傑抿著嘴,轉頭對文睿說:“小祖的調令下來了,剛才已經離開了基地。”
文睿以為自己聽錯了,“您說什麼?”
“軍區那邊有點急事,東西都沒收拾,大隊長直接把人領走了。”李燁看著文睿,心想什麼事這麼急,居然連道別的機會都不給。
文睿現在的感覺無疑就像正在美夢中,有人拍醒他說,喂,穿好衣服,地球要爆炸了。莫名,震驚,迷茫,大腦運作停擺……
“以後還有機會,一定要把那小子抓回來灌趴咯。”衛勝傑拍拍文睿的肩膀。
現時的暖陽居然變得有些刺眼,明晃晃,令人頭暈目眩。文睿不知自己怎麼回的寢室,祖天戈的物品擺放如常,只是人……調走了?今早他還在那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