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的入口,令人不由自主的往那裡奔走。
“去吧。”文睿緊緊貼著祖少遊,不時低聲給出指示。他不會做得很過分,只想輕輕敲擊封閉的大門,問一聲,“祖天戈,你是不是在裡面?”然而,正所謂一念天堂一念地獄,文睿不知道祖少遊的世界裡,光明過後不再是光明。
祖少遊站在虛無的宇宙中,看不到流光溢彩,奇幻詭迷的星雲,反而全是像要把人拆吃入腹的黑洞。文睿無奈地替他抹過汗珠,摁住他緊緊顫抖的身體,心中鬱卒,國內頂尖專家組在祖天戈周圍製造的隔離帶豈是他這個業餘人士能夠輕易跨過的呢?
“好了,你可以醒了。”文睿對祖少遊說。可隨著時間流逝,祖少遊根本沒有甦醒的跡象,而且身體變得僵硬,四肢不斷痙攣,表情痛苦,俊朗的五官皺到一處,彷彿用力掙扎著,想要逃脫什麼可怕的東西。
“祖少遊?”文睿捏住祖少遊的肩膀,目前為止,他還只能用言語提示,“醒醒,祖少遊?”
黃泉說過,祖天戈是一個奇蹟,以往的試驗中,被催眠者不是失敗,就是陷入意識混亂而瘋掉。他怎麼能忘記?這麼輕易衝動,做出不經過大腦分析的行為!
“祖少遊!”文睿提高了聲音,眼神焦灼,手指無力,額前滲出冷汗。如果他就這樣瘋掉,不但任務失敗,祖天戈也回不來啊!
驀地,在文睿心悸的瞬間,祖少遊睜開眼睛,漆黑的眼珠子精光四射,唇角笑意若隱若現,“什麼?”
“我……”文睿怔住。
祖少遊翻身,鎖住文睿修長的四肢,低頭在他唇上輕啄一下,“什麼催眠啊,太累了,完全沒有以前那種輕鬆的感覺。”
文睿愕然。或許他把自己想得太厲害,別說讓祖少遊的意識陷入混亂,他根本就無法撼動專家組為祖天戈建起的保護牆,當然,也可以說是監獄。
祖少遊興致勃勃,一點一點品嚐文睿的嘴唇。而文睿心頭湧出慶幸、沮喪、後悔、悲傷、不甘等各種感覺,他是傻瓜麼?做出如此草率的行為。萬一,只是萬一,萬一他瘋了?光想想都覺得生不如死。溫柔、強大、聰明的祖天戈變成一個瘋子,如果說他原本還有一線希望還原本來的意識,那麼剛才的自己很可能讓他錯失機會。
文睿咬著嘴唇,舌尖一點腥甜,祖少遊愣了片刻,繼而替文睿舔去唇瓣上的鮮血。“以血侍主,美人,你真壞啊。”
不過,事實證明專家組不是吃白飯的,他們不允許萬一,所以自己的行為確實如同蜉蝣撼樹般可笑麼?這也表示,讓真正的祖天戈回來難於上青天麼?連專家組都破解不了的暗示,他又能破解麼?
祖天戈……祖天戈!
祖少遊面對情緒突然變壞的文睿食指大動,他不是沒瞧見對方眼底的情緒,只是他現在不想探究。手順著腰側向下,鑽進平角褲,握住現在還軟趴趴的某個部位。
“夠了。”文睿扭過頭,食指和中指揉捏自己的晴明穴。祖少遊在他的身體上煽風點火,風不大,火也沒起,但對方似乎並不氣餒,還在賣力地繼續。
說真的,文睿貪戀這樣的歡愉,以前的他什麼也不懂,也不屑去想,是祖天戈教會了他肌膚相親的快樂。他是普通人,他也有欲/望,他喜歡祖天戈的愛撫,他渴望祖天戈的溫柔。他是一個剛剛嚐到糖果甜美滋味便失去糖果的小孩,誰能把糖果還給他,把祖天戈還給他,即使祖天戈醒來後只把他當做普通的戰友,他也奢望那一束明亮的陽光再度照進自己的生命裡。
“你這樣,我覺得自己正抱著一具沒有生氣的屍體。”祖少遊舔吮文睿的胸膛,聲音有些鬱卒。
“那你還抱著屍體做什麼,放開我吧。”文睿瞄著天花板,淡淡地說。
“嘖嘖,我討厭奸/屍。”祖少遊絲毫不覺得這話已近惡毒,把文睿比作屍體,實際聽起來相當刺耳。
文睿重複,“放開我。”
“可是我已經無法忍耐了。”祖少遊的模樣十分無辜,粗大的男/根在文睿的小腹上蹭了蹭,“你要負責。”
對不起啊,祖天戈。
文睿斜了祖少遊一眼,手臂用力,直接將他從床上掀了下去。
“你!”祖少遊橫眉怒目,被砸到的命根子又腫又漲,正對著文睿留下渴望的淚水。
“去洗澡吧。”文睿裹著床單坐起來。
別墅一樓,石彬達房間裡的壁燈亮了徹夜。
疤男給石彬達拿來一條柔軟的毛巾,破鑼似的嗓子說著寮國語,“老大,我幫你堵上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