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略顯慵懶,死氣沉沉的如同在自言自語般。
按了幾下電腦鍵盤,螢幕的畫面立刻顯示出監控器的畫面,一個畫面是側門口的情況,另一個畫面則是正門的情況,剛才他便看到守衛一副色心大起的模樣站在門口和一個妃衣女人說話,估計那個女人是那些專門上門服務的性工作者吧。除了這一個女人,暫時還沒發現什麼異常。
克勞斯放心地吁了一口氣,隨後自己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百無聊賴地摳著沙發上露出來的棉花,說道:“這是最後一批貨了,接下來我要去別的地方和別人交易,暫時不能和你見面。你也知道你自己的情況,我不想你拖累我!”
“這句話應該是我來說才對吧,今天是誰被條子追得狗血淋頭?”封正天心無旁騖般觀察著電腦上那複雜密集的研究資料,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
克勞斯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哈哈,我這輩子不是被仇家追殺就是被警察緝捕,早就習慣了。倒是你,什麼時候才能光明正大地當回你的封教授?難道政府的懸賞令還沒撤銷嗎?”
“嗯。”封正天面無表情地回答,“除非我死了,否則不會撤銷的。”
“真是搞不懂吃政府飯的那些人到底在想什麼,好歹你也為他們立過不少功勞啊,他們怎麼能說殺你就殺你?而且你可是個科學界和醫學界的少年天才,留你在世上,能為國家繼續做出多少貢獻啊!”
“克勞斯,不用把話說得那麼好聽,我現在就是隻落水狗,能在我死之前把我的研究做完,我就心滿意足了。”
封正天離開了電腦,走到一堆化學藥物面前,拿起了其中一隻試管仔細地打量著。他說話的聲音很低沉,緩慢緩慢的,就像在說給自己聽似的,不免讓人覺得,他太過於專注他手上的事情了。
然而在一條狹隘漆黑的通風管道中,卻正發生著一系列讓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龜速般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在只容一人匍匐透過的管道中慢慢爬行,查爾斯領頭,丹尼爾第二,肖恩在最後面。
悄悄地從頂樓好不容易爬到了第八樓,在橫躺著的通風管道中,每間隔數米,便有些光芒照了進來。
那是每一間租房的排氣口,而此刻,他們途徑的租房,裡面的住客基本已經睡去了。
查爾斯小心地帶頭前行,在經過七樓的排氣口時,一陣陣吵鬧的聲音模模糊糊地傳了過來。
入住七樓其中一間房子的一對夫婦正在吵架,為的是一些瑣碎的家事,比如工資花在了哪些地方,丈夫是個酒鬼等爭吵的理由。
查爾斯撇撇嘴,又繼續前行。
到了六樓的時候,他再次透過排氣口,透過那微弱清亮的光,看到了房中租戶的情況。
一個年邁的老婆婆正抱著一張遺像,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神情看起來有些恍惚,而在她的床頭,正擺放著一罐撒了一桌的藥丸。
查爾斯停下來,吃力地往後扭頭,小小聲地咕噥了一句:“看來我們等會兒要叫救護車了。”
不明情況的丹尼爾非常順手地捏了一把查爾斯的小腿肚,不悅地低聲道:“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查爾斯自討無趣地咂舌,繼續向前匍匐前進。
爬了好一會兒之後,一陣陣令人渾身都酥軟了的呻吟聲忽然從一個排氣口上魚貫而入。
“啊……痛、痛啊……輕點,老公輕點……”
“什麼?我這裡訊號不好,老婆你是要我用力一點嗎?”邪佞的笑聲肆無忌憚地傳開來。
“嗯啊……不……不啊……唔……好燙……老公我……我知道錯了……別……別……啊……會裂開的……會碎……碎掉的啊……”
擦,居然是兩道男聲——!!
聽到聲音的查爾斯一下子像被人打了雞血一樣興奮激動,驀然停下了爬行的動作,鬼鬼祟祟地透過排氣口進行偷 窺。
一間四四方方的臥室裡凌亂不堪,床單和被褥掉落在地上,附近還橫七豎八地躺著許多空酒瓶。
而就在牆角處,查爾斯剛好看得到的視角中,一個只著一條西褲的強壯的男人正站在另一個稍顯瘦弱的男人面前。
瘦男人雙手被手銬銬住,懸掛著吊起,腳尖勉強著地,卻被強迫似的背對著那個強壯的男人,撅高了臀 部,劇烈扭動著,一張好看的臉上眼淚縱橫。
而壯男人卻不管瘦男人的哀求,笑得猖狂殘忍,他的手在瘦男人的股間前後律動著,查爾斯看了幾秒後,驟然雙目驚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