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霸佔著小象鞦韆,看著這群小鬼們哭啊,笑啊,吵啊。
“真是羨慕,什麼都不用擔憂的年紀。幼稚的小鬼們。”
那時,大概是九月份。算是入秋季了吧,偶爾有幾絲風掠過脖頸,帶著秋風特有的乾燥,揉著自己的手指頭,有些粗粗的乾燥感。又到了換皮的季節了吧,有些是在來年的夏天,有些人是在寒冷的冬天裡。而蔚非卻是在秋季初。
嘛,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室內開著冷氣,與外面的溫度相差了至少十幾攝氏度。李欒嚴拉著箱皮革的行李箱,痞氣十足翹著二郎腿坐在公共椅上。惡趣味的帶著邊緣有綠熒光色的一句髒話英語的帽子,雙手放在靠椅邊上,就這樣靠坐著。一身嘻哈裝和臉上黑得不能看見遮蓋下的眼睛的墨鏡(或是太陽鏡吧)。
匆匆瞥了眼機場內的人,還剩半小時就要登機了,形形色色的上班的出差的,旅遊的冒險的,度蜜月的考察的,坐在公共椅上的人換了一撥又一撥。自嘲的嘆了口氣,還以為那個小學弟會來送送他,結果嘛,只有他一個發小嚼著口香糖邊吹泡泡,邊用眼神帶著笑意的嘲諷他。
“不知道你們到底在想什麼,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有那麼複雜嗎?哥們。”唐婷兩隻手指夾著一片口香糖,遞到李欒嚴面前。
“這不是最近那什麼……男生學院自習室裡的某集內容嗎?一群小鬼,被你這種阿姨級別的人YY,嘖嘖~”墨鏡推了點下來,露出一半眼睛,好似一個小老頭。
“阿姨?老孃才二十出頭好嗎!就一句阿姨粉,他們倒真的叫我們阿姨了……”扶額。
“認命吧,你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年輕的小姑娘了。”李欒嚴吹著聲口哨,笑意滿滿的躲過唐婷的手刀,終究是拉著行李隨波逐流。伴隨著廣播響起的類似於催促某一班飛機的乘客,儘快上飛機。
誰都知道錯過班機是件多麼苦逼的事情,若是正班飛機等著遲到的你的到來,那你一定逃不過一陣有一陣的謾罵。
飛機起飛後,蔚非坐在學校高中部的頂樓,看著天上飛過的飛機,雖不知那是不是學長在的飛機。淺笑著一張一張的看著上高一後,自己買的拍立得,拍的他和學長照片。但大部分照的都是學長不同場合不同表情的照片,揚了揚,終究是丟下了樓。
這些東西,以後是用不著了。看了也糟心不是嗎。
時間永遠都在你不怎麼在乎的時候快速流逝,特別是在一篇本來就不會太長的番外中更是快得,都接不上劇情了。
不,本來就沒什麼劇情路線。
蔚非還是老樣子,個性的原因,他能融進的集體意料之內的少,就像他人際關係超好的弟弟蔚鹽就曾對他評價說:“哦呀,能跟你真正玩得來的,有超過一隻手指頭的數量嗎!”這應該是嘲笑,而不是合理的評價吧!他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話,又只是笑一笑,扯一扯嘴角,讓人無比想揍醒他的離開了。
若換做以前,作者一定會用‘揚長而去’或者‘一走了之’這樣的四個字作為人物的離去。
他拉了拉外套,帶著外套上本來就有的帽子,兩條掛著毛絨小球的掛飾就吊在兩邊,裡面是一件白色的毛茸茸的高領子毛衣。溫熱的感覺,讓被風吹得麻木的下巴和脖頸重新有了舒服的觸感,且獲得知覺。擤著凍紅的鼻子裡的鼻涕,搭著一輛去機場的計程車,儘量的趕過去。
說好的三年,可三年後又三年,三年後又是三年!這都快十年了,終於等了九年又十個月的學弟,等來了久違的學長——和一張,學長要結婚的請帖。新娘不是學弟,也不是和學長關係不清的學姐。
十幾年前,某個下雨天,在學校蔚非就一把傘,他偷偷的把傘放在高三學長得座位旁邊,然後到校門口準備冒雨走。就在跨出第一步時,忽然,他的手被拉住了,並且把他拉倒退了幾步。回頭斜倪一眼,竟然是李欒嚴。學長整了整雨傘說:“怎麼冒雨走啊,我這有傘,也不知道是誰放在那裡的。“和他一同遮著雨,走了回去。那時,他聽後低著頭嘴角微微上揚。
第一次是在, “別鬧,學長——明天還有課呢。”蔚非躲開了李欒嚴專注的眼神,耳根卻隱隱發燙,“找打嗎?學長,看什麼夢呢。”
“恩,是夢話,我不介意把夢發展成春。夢喲!”剛表白過的男人卻一點也不沮喪地笑著湊近。
“……”他不懂為什麼學長變得越來越不像當初的好好學長,而是一副死不要面子的?
不料,李欒嚴也有這樣的想法,為什麼小學弟不想當初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