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有家庭的人,所以不管你對那個男人抱著怎樣的情感,千萬別去做破壞別人幸福的傻事……對於一個不幸的少年,也許家樹對小樓而言,是好不容易看到的一抹陽光,離諾不忍心,所以提醒的話也只能點到為止。
不料,苦難的經歷之後,櫟小樓不但保持了最初的善良,也多了一份早熟……
“諾哥哥,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其實,我的確是喜歡他……”偷偷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話題的主人公似乎還在洗澡,櫟小樓這才偷偷的說,“在店裡,我第一次坐在他對面陪他喝咖啡的時候,就被他優雅、博學、還有對藝術的那份執著吸引去了,而且他確實對我挺好,很細心也很溫柔,每次在他面前的時候,我都會覺得得特別幸福,那種幸福感跟你我在一起那種無間的親情的感覺不一樣,你給我的溫暖,而他給我的是甜蜜!只是今天之前,我的確不知道他有妻子,還有孩子,大概人人都有本難唸的經吧,他沒提過,所以今天我特別震驚!但是,諾哥哥,你知道嗎……不管知不知道他有妻兒,我都從來沒有想過跟他在一起,因為我不配!我曾經被那麼多畜生糟蹋過,這樣的身體……我不配!我只要待在你身邊做一輩子你的弟弟就已經很知足了,至於他,他喜歡跟我傾訴很多關於他的藝術理念和構想,把我當做可以聆聽的朋友,我也很滿足,我只希望這一輩子,我曾經做過的那些骯髒的事情,都不會被揭穿,能跟他在陽光下大大方方的做朋友,就已經很慶幸了……所以諾哥哥,你完全沒必要擔心的,我不會去破壞別人的幸福——因為我比任何人都知道那樣的幸福有多珍貴!”
一口氣說了這麼 多,離諾看得到小樓抱著那嬰兒的手在忍不住的輕輕顫抖,小樓望著嬰兒熟睡的臉,在欣慰的笑,笑得那麼溫柔,半點嫉妒都沒有……
本來準備好各種勸說的話,面對這樣的小樓,離諾還能說什麼?
“小樓,別這樣……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是小孩子,現在別想這麼多,你以後一定會得到幸福的……”
除了空洞的安慰,他什麼也說不出口。
“離諾、小樓……”
家樹出現的還算是時候,不過小樓還是因為剛剛說完那樣的話,立刻藏不住心事的臉紅了“你們兩個不是要談正事麼?我給你們準備夜宵吧!小寶貝可以交給我,我用背袋把他背在背上就可以了!”
小樓依舊是那個可愛的、懂事的、能幹的小樓……只是多了一份別樣的心思,讓知情的離諾反倒也因此更覺得那孩子讓人心疼……
“小樓真是個好孩子!而且沒想到他這麼會帶小孩兒……簡直比我和紫瑤加起來都能幹的多呢!而且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那一眼就覺得那孩子讓人看著心疼……”
——望著小樓消失在餐廳那邊的身影,家樹的表情有幾分不自然的意猶未盡,而他好似自言自語的這句話,偏偏正好是離諾剛才心中所想。
“呵呵,是啊,小樓是好孩子……好孩子就應該好好的生活,不該被那些‘麻煩事’打擾了清淨……不過話說回來,再好也好不過你的妻子啊!”離諾訕訕一笑,該說的他言盡於此,剩下的,就是要這個男人好自為之了,“好了,挺晚了,我們趕緊說正事兒,然後就能睡覺了——我打算三天後動身,一方面是因為我有一筆稿費是要後天進賬的,那裡是我生活過的地方,村民們給了我很多幫助,所以我想給他們帶些財物,然後我們大概要在那裡住一週,那裡真的很艱苦,所以要準備些生活必備品;當然更主要的是想要給你留些時間,讓你提前熟悉一下我們將要做的這本作品的內容和風格,電腦裡有我最近整理的當時寫的一些原稿,你先看看,有個構思……”
不料
“才一週嗎?”家樹居然嫌短,這倒是大大的出乎了離諾的意料,“我帶了四套油畫顏料,四開畫袋,連畫框松節油……成品應該能出十幅左右,然後帶兩個速寫本、淡彩,相機、單反和長焦鏡頭各一個……這樣就把其他的素材,有感覺的先簡單畫下來,暫時沒感覺但覺得素材不錯的,就拍下來……你看怎麼樣?”
一說到畫畫,離諾覺得這個男人的狀態簡直可以用亢奮來形容。
“那個……你不想你妻子嗎?”
——正常的做老公的人,會是這樣嗎?
離諾記得……當初跟北司越在一起的時候,那個男人總是捨不得出門,兩人如膠似漆的日子;和風雲耀在一起的時候,那個男人連開會都帶著他;和風雲悠在一起的時候,那個男人也是……連傻子何慕白,都知道每天挑完水撿完柴就立刻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