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坐在地上伸出手就能摸到四壁,而且這鬼地方沒有一絲亮光!
忍無可忍,失手傷人,然後被一群打手當場架起來,二話沒說關進這又陰又冷的小黑屋,一切都像做夢一樣……可離諾卻在黑暗中,苦中作樂的鬆了口氣“還好,至少沒有被毒打……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放我們出去——”
他甚至隱隱慶幸,畢竟被關在這裡總好過逼他去陪那些骯髒的男人喝酒,被這麼一嚇,酒也醒的差不多了,只是頭痛的厲害……他還在等、等耀來接他,可是身邊的少年的情況實在不怎麼好……
“小樓,過來,靠著我點,先躺會兒吧……你的身體要不要緊?”
他能感覺到,那時候他抽出瓶子救人的時候,大號的香檳瓶子已經被塞進去一半,這麼纖細的身體……太殘忍了,這孩子現在根本下半身動都動不了,傷的有多重可想而知。
“小樓,別怕……我在……”
離諾讓少年的身體靠在自己懷裡,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來,蓋在對方沒有褲子的腿上……那件到處走風漏氣的漁網衫實在起不到什麼保暖的作用,只能有個心理安慰吧,可是離諾抽回手上卻溼噠噠的,雖然在黑暗裡什麼都看不到,可他知道……那是少年的血。
離諾流淚了,卻逼自己仰起頭,不想讓眼淚滴在櫟小樓的臉上……這樣一個瘦小的孩子,那些人渣怎麼下得了手?
“還沒開始……”
懷中,櫟小樓突然開口了,沙啞的嗓音,充滿了恐懼。
“什麼?”
離諾沒聽懂。
“我說懲罰……還沒有開始!老闆只不過先把我們關起來,然後去安撫那些客人,等大廳的事處理完才傳輸輪到我們……”
對於這個流程,傷痕累累的少年已經很熟悉了,所以……離諾的慶幸……太早了!
離諾倒抽了一口冷氣……懲罰……會所他們兩個怎麼樣?他想問,可是不忍心,想了想,決定錯開話題“一切都會好的,你的傷會好的,到時候一旦有機會,我就帶你逃出去……”
自己比這少年大了很多,在這個時候,就算他自己對未來也是一片茫然,就算他也害怕到了骨子裡,可他應該給這少年撐下去的勇氣!
可他卻感覺到枕著他的腿的櫟小樓輕輕地搖了搖頭“我爸爸死得早,媽媽就在一個姓周的地產富翁家裡做女傭,那個姓周的老頭子都六十多歲了,養了很多情婦和男寵……兩年前,我才十四歲,初中放暑假去找媽媽,結果被那個老頭子看上……我媽媽寧可失去工作也不肯,執意要帶著我離開,他們就陷害她,故意害她打碎了家裡的古董花瓶,然後逼她賠兩百萬,不然就讓她坐牢……我們連兩萬塊都沒有,哪來的兩百萬給他……他們把媽媽送進警察局拘留起來,跟警察說會暫時替媽媽照顧我,因為我們舉目無親,我又未成年需要監護人……被老頭子看上的事、媽媽為我做的一切,我什麼都不知道,傻乎乎的跟那個衣冠禽獸回了家!結果當天晚上他們在我的晚飯裡下了藥,第二天早晨醒來,才發現已經……那時候,那個禽獸一邊強暴我,還一邊跟我說,只要我願意做他的寵物,他就會放過媽媽,再給她一筆錢,讓她去過舒適的生活,所以我才……可是那種非人的日子,我忍了兩年之後,在偶然偷聽到他和別人吃飯閒聊才發現——根本沒有人救媽媽,媽媽早就已經被人害死在監獄裡!所以我那天晚上,才會在枕頭底下藏了一把手刀,想要殺死那個惡棍!可是我失敗了……我被拷在院子裡的樹上,那個老頭子讓家裡所有人、從保鏢到工人、來送菜送貨的、甚至是訪客們帶來的保鏢都可以在大庭廣眾隨便的糟蹋我,可是姓周的還覺得不解恨,沒過多久又把我送到這裡來……你說,這樣的我還能逃到哪裡去?身體上被刺上了那種洗不掉的恥辱,我還能逃到哪裡去?就算逃出去了,我再也沒辦法像正常人一樣……”
離諾安靜的聽著少年悲傷的陳述,他幾次想打斷,因為撕開這樣的傷口一定是件很疼的事,可是他在少年悲慼的口吻中,卻無法開口。
突然跟他說起陳年舊事,這種感覺,就好像當初他把所有的事都告訴風雲耀和風雲悠,然後一個人偷偷去尋死一樣,那是對自己一生的總結……這個可憐的孩子,一定是覺得自己活不長了……
“小樓,一定可以的,我一定要帶你出去……你還可以去上學,還可以去做好多事,你的人生才開始,知道嗎?”
現在的離諾,除了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實在不知道怎麼安慰。
可是小樓這孩子卻懂事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