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擇:“……”
“咕咕咕——”楊天擇漱完口,吐出一串泡泡,說:“那好吧,我回去給他說,讓他不要再對付你了,記得年後要帶我出去玩啊!”
“記得記得!”柯躍辰又一陣風似的把小屁孩兒抱進臥室,翻出衣服來給他穿上,然後抱著他奔到門口,把他交給司機。
“謝謝,”司機牽著面無表情的楊天擇,微笑道,“新年快樂,另外,今天楊旭少爺要是回來,能不能麻煩您通知我一聲?”
“啊?”柯躍辰茫然說,“好吧好吧,不過我覺得他今天不會回來的,你給我留個電話?”
司機給他留了個電話,帶著楊天擇走了。柯躍辰關上門,回來一頭栽倒在沙發上,心說大過年的都不讓人睡個早覺,現在小屁孩兒走了被窩都涼涼的,也不想睡了。
他發呆似的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看看四周,覺得冷清下來的房子空蕩蕩的,陌生極了,而且不是自己的家,活動起來還有點不自在。
要不回自己的出租屋去?合同還有兩天,正好過完年把房子退了,去找好一點的地方?
不行啊,沒錢……
而且一想到那個破舊逼仄的出租屋,他就更沒興致了,趴在沙發上像只生無可戀的哈士奇,尾巴搖了搖,餓了才起來去弄早點。
吃完早餐已經十一點多鐘了,柯躍辰窩在沙發裡看電視,歷年春節小品節目的回顧,演員們在臺上自娛自樂,他看著看著倒在沙發上哈哈大笑,笑完又覺得自己像個神經病,於是面無表情,開始想家了。
早知道一個人過個年這麼淒涼,打死也要回家去的。他摸出手機看了看,給家裡發了條簡訊,又開始坐著發呆,待著待著就倒在了沙發上,最後有氣無力地趴著,跟池眠發簡訊玩。
池眠:啊啊啊啊過年好無聊!!!就在家裡等飯吃,哪裡也不能去,我覺得我的羊毛都可以拖地了。
柯躍辰:你知足吧,還可以等飯吃,我都沒飯吃,一個人在別人家裡過年,要多悽慘有多悽慘。
池眠:嗚嗚嗚我也是一個人在別人家裡過年啊,而且對飛宇哥的家人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大家好像都知道我倆的關係似的,尷尬死了,我也渾身不自在好嗎!可有負罪感了!!!
柯躍辰:咦,飛宇哥已經出櫃了嗎?那他家人沒有跟你說什麼吧?應該不反對你倆吧?
池眠驚覺說錯話,連忙說:呵呵呵呵你說什麼呀,出櫃是什麼意思呀呀呀呀?我跟飛宇哥是兄弟呀哈哈哈哈哈哈……
末了又補充一句:有什麼反對不反對的……
柯躍辰:那就好了,飛宇哥挺可靠的,祝你們倆幸福。
池眠:……唉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算了,飛宇哥叫我出去陪他買東西,我先走了,不跟你聊了,你對自己好點,別因為是在別人家就湊合著過年,新年大吉呢!
池眠遁了,柯躍辰關掉手機,趴在沙發上唉聲嘆氣,覺得單身狗的日子好難過,過年連個一起吐槽春晚的人都沒有,簡直太憂傷了。
過了片刻,他趴得迷迷糊糊,聽到門響,差點給嚇尿,心說大年三十的也有小偷來作案?這也太敬業了吧?
他猛地一下從沙發上直起來,楊旭推開門,疲憊的目光與他打了個照面。
柯躍辰:“……”
“旭、旭哥?”柯躍辰連忙跳下地,道:“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一時半會兒回不了麼?”
楊旭關上門,走進來疲憊地把風衣往沙發上一扔,裡面就穿了件皺巴巴的白襯衣,上面還沾有明顯的酒漬和血跡。柯躍辰嚇了一大跳,連忙問:“旭哥,你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楊旭擺了擺手,若無其事道:“昨晚跟別人打了一架,沒來得及換衣服就上飛機了,小鬼被接回去了?你一個人在家裡做什麼?”
柯躍辰給他到來熱水,說:“天擇早上就被接走了,至於我,沒了主人的哈士奇不知道該怎麼蹦躂,正寂寞空虛冷呢,你就回來了。”
楊旭接過水杯大口灌下,柯躍辰笑看著他,說:“你要洗澡嗎?我去給你放水好好洗洗,坐了一夜的飛機也該累了。”
楊旭點了點頭,於是柯躍辰便到浴室去替他放洗澡水,同時還往浴缸裡滴了點兒精油,舒緩神經用的。柯躍辰直覺裡發現楊旭心情有點低落,是事情沒辦成?那麼最後到底還是老子逼死了兒子吧?
柯躍辰的心理活動像一隻脫韁的哈士奇,蹦來蹦去。也不知道為什麼,楊旭這個時候回來,他的心情就變得特別嗨了,特別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