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那連他都暗地承認相當性感的薄唇在自己身上吮吻時,體溫立即到達足以燙傷人的程度。
豔夜帶來的感覺,不是單用銷魂一詞就能簡單形容的。
那是讓他總不由自主會渾身發熱、頭暈目眩,眼前一片百花撩亂,意識只殘留渴望的沸騰高熱……
而從他被監禁在這個房間開始,他在撩得他慾火焚身之際,竟不再如往常一般輕易就讓他獲得滿足。
「說呀!你不開口的話,我怎會曉得你希望我怎麼做?」
當他被慾望主宰,只能無助地呻吟並攀附愷豔夜時,他卻在此刻附在他耳邊,可恨地低聲笑著。
「這樣……感覺好嗎?」
憶起那猶迴響在耳邊的低啞笑聲,愷皓旭頓時酡紅了臉。
總是在逗得他心癢難耐之時,總是在他的意識陷入火紅的欲潮之際,那磨蹭著他、幾乎要教他融化的愛撫,卻在緊要關頭毫無預警地停住。
「你想要什麼?」
在他已被情熱的火焰燒昏頭時,就會恍惚地聽見那彷佛附在耳邊的低語。
「開口要求的話,我就給你。」
剛開始,礙於自尊,他總會不死心地再三掙扎,就是不肯開口說出自己的慾望。
然而,當那比他更熟悉自己身體的手催促似地玩弄著他的脆弱和敏感時,他也只能乖乖地投降。
「過來豔夜……拜託,快進來。豔……夜!」
驀地回想起自己在床笫之間那數不清的無恥索求,如潮水般湧上來的羞愧感便讓他霎時又燒紅了雙頰。
在意識清明的時刻,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曾說過那些話。
他很難相信、也幾乎無法面對自己那可恥至極的一面,然而卻也沒辦法否認自己有那難看到極點的醜態。
因為,那是連他自己都記得一清二楚的事實!
但令他深感困惑的,並非自己竟有這可恥不堪的一面,而是愷豔夜那異於往昔的態度。
和以往那充滿侵略的佔有方式有著相當明顯的不同,豔夜近來的態度可說是……溫柔得令他難以理解。
除去他總故意煽弄得他欲焰焚身卻不讓他得到滿足這一點,平時的他其實相當溫柔,溫柔得讓愷皓旭還以為是自己熱昏了頭產生幻覺。
比起半個月前三不五時的惡言相向,他現在簡直是溫和得不可思議。
愷皓旭還記得非常清楚……
不久前愷豔夜曾惡意地暗指他一定和自己已去世的親孃有染,還質問過他是否覬覦即將成為他末婚妻的玲瓏公主。
對於異母弟弟瘋狂的想象力,他當時只覺得不可理喻,並未置一詞。
現在回想起來,他仍是無法理解他那時究竟是出於什麼動機,竟能天馬行空地幻想到那種地步。
但這段時間來,愷豔夜彷佛將前陣子那可笑的栽贓扭曲和悶悶不樂的心情拋諸腦後,令人難以想象他沒多久前還以憤懣的口吻質問他。
這種情緒的轉變,仔細一想,似乎都是從他被軟禁起來的那一天開始的。
只是將他隔絕囚禁起來而已,他的心情就能有天壤之別的改變?
更別說這些天來,他這個向來不給他好臉色看、也未曾在他面前擺過低姿態的弟弟,偶爾竟會宛如在撒嬌一般地賴在他身邊不走。
那個他一直以來認定是深深恨著自己的異母弟弟……
思及此,他不自覺地皺起飛揚的英眉,伸手撥開落到額前、搔得鼻頭好癢的髮絲。
豔夜……究竟在想什麼?
***
「嗯,大哥……」
帶著濃濃鼻音,含著明顯撒嬌意味的輕喚讓愷皓旭猛然回神。
雖然愷豔夜還是一副半夢半酸的迷濛模樣,但這種漫不經心的姿態才更讓愷皓旭不解。
若看得出他是刻意這麼做的,愷皓旭或許就能確信他是別有目的,或只是想鬧鬧他。
可是,問題就在於,不論他怎麼仔細觀察,愷豔夜那模樣都只能用自然而然來形容。
意識還有些模糊的愷豔夜當然不可能看透愷皓旭那雙帶著疑惑的眸子究竟在想什麼,他只是打了個呵欠,扭動了下身子便更加貼近他。
連這種動作也像是理所當然的樣子,愷皓旭的疑惑亦隨之愈來愈深。
「大哥。」
「什麼事?」
還被混亂思緒佔滿腦子的愷皓旭不經意地應了聲,不過很快便發現自己的心跳又加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