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的事,要他詳細講一講,滿足一下好奇心,錢教授也就說了一下注冊資金門檻高。我當時剛成年,李祝融轉了一大筆錢和房產到我名下,我連他面都見不到,找他助理說我不要,那個姓袁的助理儼然門神,翻來覆去只有一句話“這是李先生的意思”。
那時候我手握著這麼大一筆財產,憂心得睡不著。那時候房市正熱,我也知道經濟規律,錢留在手上只有貶值,到時候就算還給他,也是縮水了的。
現在想想,錢教授當時肯定被我嚇了一跳。一個平時默不作聲的大學生忽然跑過去,說要投資他的事務所,簡直是異想天開。
但最終錢教授還是讓我入夥了,不過是以他的名義,說是一個世交家的晚輩投資的,沒有說是我。只是和我私底下籤了協議,蘇律師他們都矇在鼓裡。
至於進來實習的事,是我自己靠著司法考試證書和在校期間的成績爭取到的。
許煦,我父親,曾經很希望我學物理,但我知道我天資並不高,可能難有大成,撐死了一個大學教授。我學法,是想成為像蘇律師那樣的社會精英,有一天能夠堂堂正正地站在李家面前,然後把他們給我的,都還給他們,從此兩不相欠。
我知道於道理上,李家對我有養育的情分,我小時候讀的私立學校,這些年的教育費用,生活費用……
我都會還給他們,連著利息一起。
如果非要有一位父親的話,許煦就夠了。
我不想欠任何人。
…
十二點一到,我就去敲蘇律師的辦公室門了。
蘇律師正在整理下週上庭的書面證據,我進去問了句:“蘇律師,要訂午餐嗎?”
他頭也不抬:“你中午有事?”
太聰明有時候也不是什麼好事。
“我家裡有人在……”我努力斟酌措詞:“我得回去看看。”
蘇律師總算抬起眼睛看了我一眼。
“趕時間?要借我的車嗎?”
“不用不用。”我連忙擺手:“我打的過去,上班之前就能回來。”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蘇律師最後看我的眼神有一種“看不出你平時上班寧願被擠扁都要坐地鐵,現在竟然捨得打車”的感覺。
…
家裡的門沒關。
我在門口的時候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是因為買菜耽誤了點時間,急著回家做飯,就沒注意看,結果推開門就被眼前的場景震驚了。
我家客廳裡的沙發、茶几、桌椅,連帶著廚房的整個流理臺檯面、置物櫃、窗臺、還有地面、牆面、全部變了。
地上鋪了薄薄的深色地毯,牆壁是米白色,面積不大的客廳裡擠滿了嶄新的沙發、茶几、空調、落地燈,我只往廚房流理臺掃了一眼,就看到了一溜的西廚刀具,還多出了一個龐大的烤箱。至於陽臺上懸掛的那個拳擊沙袋,讓我很容易分辨出這是誰幹的好事。
“小朗回來了……”我一穿過臥室,正穿著一件睡袍仰在一個圓圓的像沙發的東西上的鄭敖,就得意地跟我打招呼:“家裡是不是舒服很多了?”
他的周圍,是三個席地而坐的,西裝革履的青年。每人拿著一臺筆記本,在那個狹窄的陽臺上根本施展不開,簡直捉襟見肘,但看我疑惑地看著他們,一個個都很有禮貌地衝我微笑點頭。只是因為所處的場景,所以顯得有點滑稽。
我實在做不到在有陌生人的時候衝他發脾氣。
“你們要談事情的話到客廳來談吧。”那個陽臺,實在容不下這麼多尊大佛,何況鄭敖一個人就身姿舒展地佔了大半的面積,其餘人還不好意思和他搶。
“在這曬著太陽挺好的嘛。”鄭敖盤腿坐在那一團軟軟的沙發上面,敲著筆記本:“剛才說到哪了,風險評估是誰負責的?”
一個青年默默舉起手,其他兩個人默契地往旁邊移了移,給他讓出開啟筆記本的空間。
這場面實在太心酸,我看不下去,乾脆進廚房做飯。
等我把紅燒肉燒好的時候,那幾個青年已經站在門口穿鞋了。
“不留下來吃飯嗎?”我有點疑惑,雖然這幾個青年看起來更像他的下屬而不是朋友,但是鄭敖也不至於在飯點把人趕走吧。
“我們去外面吃。”其中看起來成熟點的條紋領帶青年跟我解釋:“等吃完了繼續來開會。”
我責備地看了鄭敖一眼,後者已經充耳不聞地坐在沙發上拿筷子戳涼拌海帶了。
十分鐘之後,三個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