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是她捧在手心的寶貝,從小到大就沒離開過她身邊超過五十公里。這次要去到千里之外,還是孤身前往,她怎麼能不擔心。現在社會那麼亂,榕榕又拿著那麼多行李,一個人坐那麼久的火車,可以嗎?
“媽,不用擔心,我上車就睡覺,誰搭訕都不理睬。到了那邊,學校會有車子到火車站接新生的,安全得很,您就放心吧!”
他情緒還沒平復,想一個人靜一靜,實在不願母親跟在身邊嘮嘮叨叨。
“姐,榕榕不是小孩子了。他肯獨立,我覺得很好。”一起來送行的舅舅倒是很支援,不停地幫他做母親的工作。
母親見拗不過兒子,再三叮囑後依依不捨地將兒子送上了火車。
火車轟隆隆地開動,將乘客帶往另一個城市。
蔣清榕坐在窗邊,怔怔地望著自己生活了近20年的城市慢慢被火車拋在身後。明天中午,火車將會到達終點站──A市。他將要在那裡度過四年歲月,開展他另一段人生。
其實如果不是為了想跟林德斌念同一所大學,蔣清榕是怎麼都不會選擇A大的。不是他嫌棄A大,而是他對A市有一種說不上的恐懼感,彷彿A市埋藏著他一些不願回想的記憶。
火車越靠近A市,他內心的恐懼就越盛,全身的毛孔都在抗拒著A市這座城市。
可與恐懼相對的是,A市對他又有著一種奇怪的吸引力。因為那是夢中的林德斌學習、工作的城市,他想親眼去看一看。
啊,不想了,頭好痛,還是去躺躺吧!睡一覺起來,就是A市了,那個帶給蔣清榕很複雜感情的城市。
在火車站的廣場上找到A大的接待處,跟著熱情的學長學姐來到學校。
接下來是一套繁雜的入學手續。幸好有熟悉流程的學長領著,雖然跑了不少地方,但總算順利把所有手續辦下來了。
學長還要去接待其他新生,把蔣清榕帶到宿舍後就離開了。
蔣清榕比報到的日子來早了兩天,八個人的宿舍才來了三個人,加上他也就四個。不過那三個舍友都是父母陪同前來的,這就讓孤身一人的蔣清榕顯得是那麼格格�